山河府與五皇子之間的賀難曾經言之鑿鑿的說過“選哪一邊兒都沒差別”這種話,但無論是李獒春、齊單還是他自己其實都沒把這種言論當回事,他們很清楚賀難自始至終都在貫徹他自己的那條路,只不過這條路上遇到了一些人對他進行了引導、指點或者同行而已。

“承諾什麼的,還是省省吧。”賀難鬆開了一直握在手中的韁繩,無形之中已經暗示了這段對話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對於我來說,你和齊長庚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就算你本人比如今這個皇帝更加賢明又能如何?這種賢明會維持多久?兩代?三代?更何況一個早就應該被埋葬的舊王朝完全沒有恢復的意義,從某種角度來說,這是倒退也說不定。”

“難道……那個五皇子就有本質上的區別嗎?他能比我強在哪?”柴思疇當然是驕傲的,而他的驕傲更讓他對賀難的質疑與蔑視感到憤怒——賀難那種莫名其妙便高高在上的審視態度以及與齊長庚的相提並論相輔相成地助長了他的惱火。

這種類似於爭風吃醋的臺詞不由得讓賀難忍不住笑出聲來,但他還是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了:“我沒說過他和你有區別啊?”

“那你為什麼……會支援他?”柴思疇更加迷惑了,並且此刻的賀難竟然給他帶來了一絲不安。

“那只是你以為的罷了。“與此同時,賀難從鞍韉翼側的懸鉤上摘下了自己準備已久的兵器,和尖利的唇舌不同,刀光劍影才是真正的殺手鐧!

“果然是一把非常危險的刀啊,也難怪被稱為兇兵了……”柴思疇避開了裹挾著風雲的無柄刀,他倒是理解了賀難敢於直面自己的底氣來源於何處——如此神兵,倒是能夠破開高手的護體真炁。

“但憑你想要傷到我?”柴思疇心念一轉,怒意已隨右臂真炁一併瀉出,莫大的衝擊力貫於賀難胸口,將這立足不穩之人於半空當中橫推數尺之遠。

“哦?”令柴思疇略感驚詫的一幕出現在眼前,他為了提防賀難整出什麼么蛾子來,所以這一手並非全力以赴的殺招,而是要趁對方中招之際再跟進追擊,但賀難卻在他正欲衝上的一刻倏然將那股推力化解,持刀攔在面前以作防守。

稍作思考,柴思疇便略有些理解了方才發生了什麼,不免也對賀難的才能產生了幾分欽佩:“據我所知你掌握真炁不過一年而已,居然已經就能做到這種地步了麼?”

而單膝跪地以作守勢的賀難雖然得了表揚,卻也不像平日裡那麼從容,要化解柴思疇的掌力絕非易事,就算自己拆招的手段相當高階,但二者硬實力上的差距還是讓他受了傷,如果此刻掀開賀難的衣領看的話,能發現他的胸口已然出現一塊巴掌大小的淤痕。

那賀難究竟是做了些什麼,才能讓柴思疇對於他的武功高看一眼呢?

答案是——轉化。

柴思疇這一掌拍出來,其真炁主要起到一個推力的作用,也就是依靠這股推力讓賀難移動到自己需要的位置後再發起後續的攻擊,但賀難無疑是在他發力的瞬間就洞悉了柴思疇的目的,所以便運炁緩衝了這股推力,待到這一掌只剩下不算強橫的穿透力之後再利用自己獨特的真炁性質形成了護體之障,才堪堪接下了這一擊。

“我也掌握了這種技巧沒多久而已……”這倒是實話,賀難正是從神劍前輩對於魏潰的那次指點當中也參悟到了些許,便想到試著運用這種手段——魏潰發狂的那一夜,他能從中摻和一腳為齊單吸引火力而沒被打死的原因,自然也是採取了這技能——當然,彼時的魏潰雖然還有本能的存在,但技巧卻遠遠不如清醒時,這也給了賀難化解的機會。

“那我就更不能留著你與我為敵了,畢竟你這招連我都不怎麼會用呢!”賀難這般武功,再讓他修煉十年也趕不上柴思疇如今的水準,但僅憑這一消再解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