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黃肌瘦的丫頭是秋水!

“秋水,你怎麼瘦成這樣?”我拍了拍她的後背,只覺那乾瘦的脊背硌的我手疼。這丫頭原本就沒有幾兩肉,此番我失蹤這麼些時日,她一定沒心思養膘。

“帝姬,你這幾日去了哪裡?禁衛軍怎麼都找不到你!”秋水抬起頭,兩頰凹陷的小臉一時讓我有些心疼。

這個狄太尉,在宮裡居然也有同黨,竟是生生抹去了我的蹤跡。看來此事必得嚴加盤查。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偏過頭,看向楚燮手下的副將楚易,“去抄了狄太尉的家。”我這辦法雖是有些粗暴,不過我的確沒時間和這老狐狸耗下去,不如當一回昏君。

楚易面上有些難色,“帝姬,不知要用何理由?”

“理由嗎?”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結黨營私,收受賄賂。”

見我一臉不容置否,楚易想必猜出了幾分,這狄太尉必然和我無故失蹤有關。“是,帝姬。”

我遙望著楚易領著一大隊人馬向太尉府進發,剛剛端著的架子一下子崩塌了,我扶住秋水瘦弱的身軀,“快吩咐御膳房,給我做個滿漢全席,我現在餓的能吃下一頭牛!”

“什麼是滿漢全席?”秋水抬起滿是淚痕的臉,見我捂住咕咕響個不停的肚子,她一下子瞭然了,“奴婢知道了。”說完,就踱著輕快的步子走開了。

折騰了這麼久,天色已經發青。我推開闊別三天的寢殿大門,一時竟是找到了家的感覺。我站在門口,閉住雙眼,深吸了一口氣。

再睜眼時,靜靜躺在小几上厚厚的一沓信攫住了我的雙眼。

必然是小婕和雲斷暮寫來的。我匆匆走過去,一封一封的看起來。

最上面兩封,泛黃的信封上書“帝姬親啟”,是小婕的筆跡,下面一封上書“雲”,自然是雲斷暮,這最下面的信封上書“長歌親啟”,我認不出是誰寫的,故而先拆了這封。

沒有先看內容,我就先看了落款,原來是尚真!

從信上看來,拓跋驍派裘烈去了東渠。依拓跋驍的意思,是讓東渠出兵助我平定內亂。我和拓跋驍剛剛見過面,雖說我們大體上算是理清了感情這回事,可在國家紛爭上,我卻不敢估測,他是有何意圖。

青崎的皇帝是他,等我的拓跋驍也是他,讀畢這封信,我想我心底有了答案。

不管他是派東渠的軍隊來壓制我,或是真的來助我平亂,於我宛長歌一人來說,我信他。

擱下尚真的信,秋水領著一眾丫頭擺了一桌子飯菜,我看了眼還沒讀的信,也好,吃飽了再看也不遲。

就在我剛吃了一口米飯的時候,楚易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楚易求見帝姬。”

我尋思著,他這抄個家也太快了吧,沒到中午,他居然就回來了。

“宣。”我不得已,又擱下筷子,好整以暇的端坐著。

楚易神色晦暗,“參見帝姬。”他朝四下看了看,向我搖了搖頭。

我瞭然,隨即道,“都下去吧。”

秋水眼力見極好,領著一眾丫頭就匆匆退了出去。

“帝姬,那狄太尉昨夜已經遇害。”楚易又向我走近了幾分,聲音越發小了,“據家僕所言,昨夜有黑衣人潛入太尉府,而且,人數眾多。”

楚易此言,讓我自然的想到了一個人,而且只能是他,“雲斷暮。”

☆、第一一三章:乘風上青天,幾許難平意。

黃沙揚起,掩住了一行淺淺的腳印。廣袤沙漠,抬眼四望,只見幾堵泥牆頹然的立在不遠處。

駝隊從不遠處搖搖蕩蕩的晃了過來,領頭的駱駝上坐了一個身形挺拔的人。那人圍著寬大的圍巾,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閃著精光的眸子。他那灰色披風懶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