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時已然不在甘寧眼內,而是急速下墜直取其胯下戰馬!

嚓——甘寧驟然發箭,卻發覺自己忽然重心不穩,想要調整方向卻已來不及,只得一個急速翻身跳下馬來,避免跟著戰馬一同摔倒。

“女馬的,孫安軍中竟有如此高人,掌握了這墜箭的技藝?!”甘寧抬眼尋找,卻只看到急促飛來的,又是一支箭矢——此箭以同樣的角度發出,此刻自己已然落地,取的必然就是自己下身!

甘寧感受到的卻是滿心的侮辱,要知道有如此高水平箭藝的人卻像是玩耍一般只射下身,而不是想要人性命,這跟貓捉老鼠的嬉耍有什麼區別?

他當即就地來了個後空翻,隨即橫向疾步移動,接著找了個凸起的石頭站了上去——要用箭來決勝負的話,我可不輸給任何人!

“在那裡!”作為弓手,最重要除了這一雙手以外,就是眼睛了,不是慧眼如炬的要麼不是一個好弓手,要麼就是一個用心眼來射擊的天才。而無論哪一種,他都能知道箭的來向,這也算是必修課吧。

甘寧忽然想起,當年射殺孫堅的時候,敵方陣營裡也有一個人用的是相同的手法,讓自己結結實實地中了一箭,這才未盡全功只射了孫堅緻命三箭就匆匆退場,也就是因為這樣,劉表才以孫堅是受萬箭穿心而死這樣的理由剋扣賞錢,讓自己不爽了很久!

可是射自己一箭的那人,早些時候不是已經死了麼?沒錯,就是被報仇心切的自己,近距離一箭給戳死的,誰讓他當時給自己的獵物孫策斷後呢?受人錢財與人消災,劉表也好,袁術也罷,不過只是僱主而已。

“那人,叫做凌操吧?”想到此,甘寧彎弓搭箭電光火石之間便朝著箭矢來向射出一箭:“管你是他什麼人,我都送你去見他!”

撲哧——一切變得清晰起來,甘寧似乎已經聽到了箭矢入肉的聲音,他甚至已經開始自我陶醉起來,再次拿起長弓專心致志地瞄準:姓凌的,這一次就是要你命了!他記起來了,那個小子,似乎就是跟凌操一個姓,死在我箭下那個,是你父親吧?

畢竟年輕,火候不到啊,難怪這墜箭徒有其型無有其實,虧自己當初還有點被嚇倒,不過細細一想,就算是凌操從墳墓堆裡爬出來,也不能傷現在的自己分毫吧?小子,想要報仇,還得多練一練啊!

淩統的鮮血灑在地上,他表情木然地盯著前方,心中只剩下了一個信念——報仇,為父報仇!嚓,有一支利箭插在了他的身體裡,他卻渾然不動,只是凝神遠望,片刻之後才將箭矢從強行穩住的雙手中釋放出去。

哧!甘寧嘴角上翹,兩箭換一箭,這事情不虧!不,是三箭、換一箭!還得算上剛離弦的那箭才行!他也不顧躲閃,心無旁騖地再次將弓拉滿——小子,小心我的下一箭啊!

咻——從這一刻起,兩人全都進入了渾然忘我的境界,嘈雜的戰場如無聲,兩人間計程車兵如無物,他們只想要置對方於死地!

天,已漸漸暗淡了下來,血卻越流越多。

“二十五比七,小子,你竟可以支援這麼久?!”雖是對手,但淩統的韌性已經讓甘寧肅然起敬。

“還、還沒完呢!”再次掙扎著直起身子,擺出標準射箭姿勢的淩統,擦了擦額頭流出的鮮血,努力能讓自己看清對方,那裡的擦傷已經到了模糊視線的地步了,不得不多花些時間來處理。

甘寧搖搖頭,像是聽到了對方的說話,手上卻絲毫不含糊,右手一鬆又是一箭放出——這一次,你該倒下了吧?

如他的期待那樣,淩統應聲倒地,正當他以為自己終於獲勝放鬆一下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對方又一次站了起來!

“女馬的!見鬼了!”甘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上中了二十多支箭竟然還能站起來,而且此刻居然在瞄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