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呢,可是忽然一個念頭劃過大腦,他眯起眼睛板著臉問小貓:“你怎麼做的人工呼吸?你把罩袍的袖子打結,就為了做人工呼吸?那摘掉頭巾和麵紗呢?是為什麼?也為了做人工呼吸嗎?”

自從受傷以來,這是卡扎因第一次板臉,林可歡還是瑟縮了一下,再也笑不出來了。關於頭巾和麵紗為什麼不能摘的問題,她還是不很清楚,但是捱打那天,卡扎因憤怒的搖晃她,責罵她的情景,已經從記憶深處調動出來。她膽怯的小聲說:“袖子打結……是因為幹活不方便,那個,頭巾……頭巾……我用來蘸水浸溼……然後為小姑娘擦拭身體降溫來著。”說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卡扎因的表情,發現對方臉色不善,嚇的立刻把頭埋進了枕頭裡。

卡扎因一臉震驚,原來如此。羅伊這個混蛋!竟然如此顛倒黑白,讓小貓吃了那麼大的苦,還……還失去了他們的孩子。卡扎因的臉色越發陰沉甚至有點猙獰,羅伊,我遲早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阿曼達發覺氣氛忽然不對勁兒了,她停下手裡的動作,疑惑的看著一臉怒容的卡扎因,就連她也感受到了很強的壓迫感。林可歡的心開始撲通撲通狂跳,卡扎因又喜怒無常了,這是她最害怕的事情。

卡扎因深吸了口氣,壓抑著怒氣,看到小貓分明很害怕的樣子,心裡又湧上了不忍,他輕輕拿開枕頭,勾起了小貓的下巴。林可歡的眼睛一直低垂著,不敢和卡扎因對視。卡扎因溫柔的吻上了小貓,先是額頭,然後是眼睛。

阿曼達微笑著繼續給林可歡上藥。林可歡則是一頭霧水,他不生氣了嗎?果然是喜怒無常!

溫馨的場面沒有持續多久,樓下有人開門進來,隨後傳來扎非的聲音:“卡,你下來。”卡扎因一僵,隨後大聲冷冷的回答:“你出去。這裡不歡迎你。”扎非毫不示弱:“我不會再遷就你了,我數到十,如果你不下來,我就上去。或者,你還喜歡我用更激烈的手段嗎?一,二,三……”

卡扎因咬牙,再咬牙,林可歡疑惑的看著他。當樓下數到‘八’的時候,卡扎因直起身,一陣風似的衝到了樓下。扎非正神閒氣定的坐在地桌邊等他。

林可歡等卡扎因一走,立刻扭頭用這幾天剛學會的,為數不多的阿拉伯語詞彙,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順便還用手勢比劃,詢問阿曼達。阿曼達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溫和的慢慢說:“是卡的大哥,扎非。”林可歡點點頭,又想起一個更重要的問題,她又開始往外蹦詞兒,然後很形象的作了個摘帽子的動作。阿曼達更快的明白了她的意思,一邊用手橫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下,一邊慢慢的說:“不經允許,摘掉頭巾和麵紗,是大罪。如果懲罰嚴厲的話,會被打死。”

林可歡不需要聽懂,光看手勢就已經臉色變白,全身無力的趴回到床上。難怪卡扎因會那麼生氣,難怪自己會遭受那麼殘酷的毒打。這是什麼鬼地方啊?摘掉頭巾都要死?簡單如她,哪裡知道羅伊才是害她差點喪命的罪魁禍首,而頭巾和麵紗只不過是陰差陽錯的起到了偽證的作用。

卡扎因冷冷的坐在地桌另一側,低頭不語,連看也不再看扎非一眼。扎非在心裡嘆息,已經過去多少天了,卡還是一副陌路人的面孔對付家人,難怪父親會痛心之餘,心生消極之念。

“卡,今天又收到戰報了……”,扎非試圖打破沉悶的僵局,可是話甫一出口,就被卡扎因冷冷的打斷:“跟我沒關係。你如果要說這個,你可以走了,我沒有時間。”

扎非有點怒了:“你敢說跟你沒關係?那是關係家族前途命運的東西。我知道你在生氣,我也很惋惜,因為你的孩子也是我的親侄兒。可是,孩子以後可以再要,家族毀滅了,你還能留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