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公,不知太子殿下和蓁王爺還傳了什麼人?”袁螭笑眯眯的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

那小黃門擺手搖頭,“是司禮監命奴才來傳命的,其餘的,奴才什麼也不知道。世子爺,奴才先回宮了。”他鞠了一躬,就告辭了。

袁螭轉頭看了看沙漏。已過了卯初了。

看來,這李成器是不打算給嫌疑中的眾人準備時間了。

滅門案,好大的手筆。

令月在心裡琢磨了個來回,想在京城首善之地能造出如此大的聲勢,扒拉著指頭,也就那麼幾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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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國太子坐鎮別院,眾人沒有敢來遲的。

左軍府一行人到達左都御史府邸不久,中軍都督府方大都督及準駙馬方光宗、後軍都督府謝大都督及世子謝平安,及五城兵馬司孫承賢指揮使父子、錦衣衛都指揮使閻竟新,以及兵部、刑部尚書都到齊了。

令月心內苦笑,上面這是把嫌疑範圍,定在手中有兵的四家人身上了。

當朝太子坐在御史府花廳正座,金袍縞襪,風姿龍採。令月雖日前見過這位千歲爺一面,但當時地牢的光線太暗,也未曾瞧個仔細。這下見禮完畢,趁主子們寒暄問話,她偷偷抬眼,打量了其上下品貌。

細細看來,這小太子眉清目秀,白淨的很,眉目間煞是秀麗溫婉,頗有些男生女像的味道。令月私下在心底揣摩,估計那個青鸞前輩的姿色應當甚美,否則,也做不來這彪炳史冊的第一細作……

見人都來齊,李成器承讓太子,太子示意李成器。

“今日讓諸位前來,是協助斷案。”李成器笑眯眯的說了開場白。

只這一句,令月就看出來了,這臺戲的主動權,還是牢牢控制在李成器手中。

那個小太子,還只是個心急的擺設罷了……

在簡練的說明之後,李成器帶領一眾“嫌疑之人”,移步到了蔚府後院。

——參觀兇案現場。

過了垂花門,眾人就看到了一番殘破景象。

其中,東房燒的最為嚴重。

門外的錦衣衛見蓁王率眾駕到,忙向兩側讓出甬道。

令月迫不及待的隨著袁螭入了案發現場。

只見被火燻黑的牆壁邊上,擺滿了血肉模糊的屍體。

她細細一看,全是府中的男丁。

三位蔚家公子的屍身被單獨擺在了中間,滿臉是血,面目全非。顯然是受盡酷刑而死。還有些近身服侍的男性小廝,也都集中於此,照屍身的受損程度來看,他們死前都飽受過拳 腳。

顯然,兇手是來拷問過什麼的……

“此案關係甚大,所以,本王奏請太子,請諸位來集思廣益,共商破案之計。”李成器有條不紊的說著,“太子殿下萬金之軀,就不便來此兇惡之地了,在本王勞煩大家斷案之前,先聽聽閻大人通報一下案情的進展。”

令月聽著閻竟新的講述,眼睛卻緊盯著李成器的反應。

——他在環視著眾人的表情。很認真的審視著眾人的表情。

接下來,他一定是還有後手……

難道,是兇案留下了活口?令月突然一個激靈。

不……若是活口,為何非得興師動眾的誑人來看呢?

“闔府上下,全部遭劫,但是,”李成器言語間刻意頓了頓,“錦衣衛搜尋現場,幸好,發現還留下一個活口。”

眾人面色皆是一驚。

令月難以置信的抬眼望去,卻見李成器目光如炬的掃視著那四位嫌疑中人。

“是誰製造了這起滅門案,本王希望,在被證人指證之前,他能主動的站出來。”李成器冷冷的笑著,“案情距今只過了一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