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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易盤坐在他面前,道:“我有幾個問題請教。”
真德秀伸手虛引:“請講!”
楊易問道:“剛剛聽了先生所講經義,頗與我所知曉之經義不合,不知這經義註釋是原來作者所註釋,還是老先生自己所做的註釋?”
真德秀笑道:“我剛才所說,乃是先師親自所作的四經集註中的內容,我一懵懂之人焉敢註釋聖賢經義?自然是老師的看法與學識。”
楊易點頭道:“朱夫子啊?”他嘆息了一聲,問道:“然則朱夫子又有何德何能竟敢註釋六經?他又怎知當初他所註解之觀點就一定是原著作者之觀點呢?”
真德秀皺眉道:“我師學貫古今,文達先賢,深得格物致知妙理,先賢經義雖繁,但也難不住他,推己及人,設身處地,推敲之下,自然能將古聖賢之真意一一解讀出來。”
楊易道:“哦,原來朱夫子是個算卦的。”
第六十三章楊天王、朱夫子(二)
真德秀聽楊易說朱熹是個算卦的,縱然他修養深厚,也難免心中不樂,怫然道:“這位公子說笑了,想我家先生學問深厚,也曾入朝為官,造福一方黎民,雖然深通易理,但與市井間算卦的相士又有什麼干係?”
楊易道:“他若不是算卦的,怎麼就知道古聖賢的真意呢?畢竟古人已死,即便我說正是因為少正卯偷了孔夫子家裡的一口鍋,所以才被愛鍋如命的孔夫子給殺死了,那又有誰能說我說的不對?”
真德秀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喝道:“無知小兒,孔夫子什麼時候愛鍋如命了?他愛一口鍋又有什麼用?少正卯又什麼時候偷了孔夫子的一口鍋?胡言亂語!一派胡言!”
楊易笑道:“你怎麼知道孔夫子不愛鍋?我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想必是孔夫子在陳國絕糧之後,只餘下一鍋小米,後來就這一鍋小米也被少正卯連鍋帶米都給偷走了,孔夫子差點餓死,因此對少正卯懷恨在心,初一掌權便將少正卯殺了,為的就是當初自己的那一口鍋。”
真德秀氣得直哆嗦:“黃口小兒,一派胡言!孔夫子在陳國斷糧乃是殺了少正卯之後的事情,怎麼可能向你說的那樣?”
楊易嘿嘿笑道:“這是我設身處地,推導而出的結論,你有什麼證據說我說的不對?”
真德秀喘氣道:“這還需要什麼證據?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那個會信?”
楊易笑道:“我說的事情都是無稽之談,那為何朱夫子說的就一定是大道真理呢?”
真德秀氣喘吁吁:“朱夫子解析先賢文章經義,無一不是鞭辟入裡,深得經典真意,哪像你胡攪蠻纏一派胡言!”
楊易點頭道:“那好,我問你,朱熹所說的‘存天理,滅人慾’乃是後世之說,為何到了你們口中,這些先秦的六經典籍也有了理學的影子?難道古來聖賢在著書之際就已經知道後世必有大儒大興理學,因此才專門寫了一些句子用來支援朱夫子的言論用以發揚光大理學?”
真德秀有點啞口無言。他是飽學大儒,自然知道朱熹為了闡明自己的理學主張與觀點,在註釋六經之時,但凡見到有“天理”“人慾”“性情”“習性”等詞句之時,就生拉硬套的將自己的理學觀點混在其中,以求以聖人言論,揚理學觀點。
其中夾帶的私貨之多,簡直是顛覆了整個四書五經的內容,將先賢之論,全都換成了他一家之言。
此時被楊易問及此事,真德秀頗有點心虛,想了想道:“古今聖賢雖然所處年代不同,但其治國之理,育民之法卻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縱然相隔千年,有類似之言論又有什麼稀奇?”
楊易鼓掌道:“好!那我再問你,古人云,君子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此乃君子之所行,畢生之理念,這朱夫子可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