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娘款待了,我和小栓也回去了。”站起身,一瘸一瘸的牽著小栓往門口走,經過韓梅身邊的時候,狀似不經意道,“大嫂什麼都看得明白,真該好好感激大嫂今日一番話,之後,三弟那邊再有什麼事兒也不會考慮你們了。”

韓梅身子一顫,裴萬話裡的意思她如何不明白,裴徵不是多嘴的性子沒有把話說明白,她心裡卻是清楚,裴徵一番話既是對著宋氏說的,也是對著她說的,之後,他們和裴徵真的是疏遠了。

周菊衝出去了,裴俊心裡不好受,“娘,合在一起的事兒之後再說吧,阿菊拐進死衚衕了,您別怪她。”想著周菊懷著身孕,裴俊起身走了出去,並未懷疑背後是韓梅作祟,對宋氏,他心裡是相信的。

裴徵沉著臉,路上不吭聲,到了院子放下小洛,才開口道,“今後別和那邊往來了,阿諾,你心思良善,哪會是她們的對手?”他不想過多的評價宋氏和韓梅,韓梅素來愛算計,如果不是開口那句“我聽小木爹的”他不會懷疑,合在一起,當之前的事兒沒有發生過嗎?

沈芸諾眯了眯眼,猛地,一雙手蓋在自己臉上,頭頂,是裴徵複雜難辨的聲音,“阿諾,即使有天我不在了,你也要護好自己。”他活著一日便會擋在她前邊,可是,他擔心,他不在的時候她又被人欺負了去,想著從礦山回來見著她的剎那,那是他一輩子都不敢面對的場景。

沈芸諾鼻子發酸。

“阿諾,縱然我在,你也可以拒絕的,不用害怕我會責備你。”沈芸諾為了他妥協太多,追根究底,她骨子裡還是那個阿諾,縱然變得堅強,佯裝不計較過去,那些陰影都在她心裡,她不和人說,一個人默默的回味那些害怕恐懼,默默的為他改變自己。

沈芸諾喉嚨酸澀得厲害,她真的走出那段時光了,那句話,不過是篤定裴徵不會答應罷了,“裴徵,我放下了,過去的日子影響不了我什麼了,如今我都不做噩夢了……”語聲未落,被人用力摟進寬實的懷抱。

“我聽小洛爹的。”原話不是那樣子的,剛嫁進裴家,她喏喏的跟在她身後,宋氏她們叫她幹活,她只會習慣的答,“我聽裴徵的。”哪怕,再為難,她也願意接受,聽他的話,一步一步接受身邊的人,一步一步和人打交道,一步一步的改變自己,他要的從來不是她的妥協。

聽著動靜走出來的沈聰,在門口站了許久,隨後,又獨自退了回去,見邱豔張嘴,急忙比劃了個禁聲的收拾,半垂的眸子閃過殺意,必然是裴家發生了事兒,裴徵才會如此。

邱豔被他眼裡的陰霾嚇得身子哆嗦了下,拉著他,壓低了聲音,“是不是阿諾他們回來了?”

沈聰並未開口,他看著阿諾從喜笑顏開活蹦亂跳的人漸漸變成那個膽小如鼠沉默寡言阿諾,如今,他以為她將過去的放下了,變得溫婉端莊,善解人意,或許,不過是表象罷了,是阿諾不想他們擔心才故意裝作遺忘那段過去的吧。

“豔子,你說,究竟要阿諾吃多少苦,老天才願意放過她。”

邱豔不知曉外邊發生了什麼事兒,該是沈芸諾恢復記憶了,同為女子,她能感覺到沈芸諾如今是快樂的,緩緩道,“聰子,阿諾比我們都聰明,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該好好過以後的日子。”

語聲落下,沈芸諾和裴徵進了屋,沈芸諾眼眶紅紅的,她大致清楚裴徵為何情緒那般大了,他以為自己還是之前那個沒有判斷力,凡事以他為先的懦弱的沈芸諾,實則不然。

沈芸諾將裴家發生的事兒說了,沈聰冷哼了聲,“你大嫂真不是一般人,慫恿你娘去菜地偷菜,雲淡風輕的將事情掩飾了過去,這回得事兒,鐵定也是你大嫂謀劃的,搬回去,他們家可佔了大便宜,有人幫著養三個兒子,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