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個月,才漸漸有了食慾。

裴徵點頭,去灶房提了壺熱水,放在堂屋桌子上,這才去後院牽牛,趕著牛車出門,裴徵走了,金花臉上恐懼更甚,雙手用力的握著沈芸諾,害怕道,“我沒懷過孩子,往回洗衣服也自己挑的水,你說,是不是懷孕了,還是我杞人憂天?”

出門時,她換了身衣衫,這會,肚子好似沒動靜了,不似剛才那般疼,然而她卻害怕得瞪大了眼。

沈芸諾被她握得生疼,面上卻掛著安慰人心的笑,“你彆著急,先喝杯熱水,待會大夫看過就好了。”聽金花的形容,沈芸諾覺著她多半是懷孕了,月份淺,最容易小產,金花挑水,估計傷著孩子了,然而,她不敢據實以告,金花膽?心裡不怕事兒,唯獨孩子,她心裡比誰都緊張,否則,當日也不會一聽完她的話,鞋子溼了都不敢穿而向羅春苗借了雙。

估摸著時辰,許久也不見裴徵回來,沈芸諾問金花吃過午飯沒,家裡還有饅頭和粥,金花哪有心思,焦急不安的望著屋外,“怎麼裴三兄弟還沒回來,是不是韓大夫不在家?”

誰家遇著事兒,要麼自己去上水村買藥,要麼請韓大夫來家裡醫治,韓大夫不是每日在家的,金花不瞭解,沈芸諾卻是知曉這一點的,柔聲解釋道,“韓大夫估計去村子裡給人看病了,你肚子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的?”

金花搖頭,挑完水,感覺小腹下墜,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流出來似的,她害怕得很,此時卻是沒多大反應了,抽回手,輕輕滑到自己小腹上,心下忐忑,“阿諾妹子,你說我是不是懷上了?”這回,肚子疼痛明顯和平日來小日子的那種感覺不同,可能身邊有人陪著的關係,她慢慢回想往回的那種疼痛,語氣篤定道,“阿諾妹子,或許我真的懷上了,這可怎麼是好,家裡還養著只狗呢。”

沈芸諾失笑,卻見金花擰起了眉,愁眉不展道,“家裡養著狗,狗吃得多,真懷上孩子了,又要養一個孩子,我和杉子存的那點銀子怎麼夠,阿諾妹子,不若把狗抱過來你和裴三兄弟養吧。”

小洛大丫將家裡的兩隻小狗抱去鎮上了,重新養一隻,沈芸諾覺得倒是可行,思忖道,“等大夫看過再說吧,金花嫂子不想養了,小洛爹回來,我讓他過去牽過來就是了。”

金花點了點頭,起身,忘了眼日頭,抱怨道,“平日什麼都不做天就黑了,今天時間怎麼過得如此慢。”回到屋裡,問起沈芸諾懷孕避諱哪些事兒,她心裡又高興又害怕,悲喜交加。

沈芸諾回想起懷小洛的那會,慢慢和邱豔說著,她故意說得慢,見金花神色認真,聽得津津有味,她會心的笑了。

許久,外邊才傳來車輪子的聲音,沈芸諾讓金花坐著,自己起身迎了出去,韓大夫手裡提著個木箱子,跳下牛車,和裴徵說話,餘光瞥到臺階上站著的人,心下疑惑,他去隔壁村看病了,裴徵來村子接的他,韓仁義多少清楚裴徵的為人,路上沒有多問,下意識的以為是給家裡人看病,沈芸諾粉面桃腮,面色紅潤,不像生病的。

“韓大夫裡邊請。”沈芸諾指了指屋裡,和韓大夫說了緣由,韓大夫這才恍然大悟,進屋,替金花把了脈,聽金花說起挑三桶水的事兒,心口一顫,如實道,“是懷孕了,有一個多月了,不過動作大,動了胎氣,往後可要好生養著。”察覺金花頓時白了臉,韓仁義話鋒一轉,安慰道,“也是你有福氣,換做其他人,孩子早沒了,你身子骨硬朗,平時多多留意著就是了。”

給金花開了副安胎的藥,簡單的說了平時吃食上的忌諱,木箱裡只裝了平日用地多的藥材和藥丸,安胎藥卻是沒有的,和金花道,“你身子走遠路不方便,找個人隨我回去抓藥吧。”

金花還沉浸在懷孕的喜悅中,聽了韓仁義的話一動不動,沈芸諾看得好笑,插話道,“待會讓小洛爹送韓大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