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把小妹的庚帖拿回來就知曉了。”裴徵對宋氏存有保留,不想多說。

早晨,收拾好,沈聰和沈芸諾他們都出門了,家裡只剩下邱豔,沈聰不放心,叫金花過來給邱豔作伴兒,大丫聽說沈芸諾去鎮上,鬧著也要去,沈芸諾買的東西少,又是坐沈聰的牛車,因而點頭同意了。

牛車沿著河灘邊往下邊走,村頭站著三個孩子,人人手裡提著食盒和竹籃子,沈聰揮著鞭子朝沈芸諾解釋道,“我每日要送小洛去鎮上,村子裡唸書的人少,幾個孩子坐牛車不佔地就當順水人情了。”

小木抿著唇,被冷風颳得僵硬的臉緩緩綻放出一抹笑,一一和沈芸諾他們打招呼,裴徵跳下牛車,揉了揉小木的腦袋,“三叔抱你上去,你爹孃在家?”

坐在牛車上,小木才仰頭看裴徵,聲音老成,“娘和爹照顧奶去了,昨晚小姑陪著我們的。”

裴徵怔忡了下,抱著鐵柱和銀柱坐上牛車,朝小洛叮囑了兩句,只見戴著帽子,垂著頭,躺在沈芸諾腿上的小腦袋動了動,聲音帶著打盹的惺忪,“小洛記著了。”

牛車上,小木緊緊抓著竹籃子和食盒,沈芸諾見他小手凍得發紅,伸出手幫他拿著,細聲細氣道,“我幫你提著,早上的天冷,手還要寫字,可別凍僵了,下回讓你娘準備件襖子放在牛車上,早晚穿著也好。”

小木善意的笑了笑,解釋道,“不冷的。”家裡供他念書還欠著錢,他身上得衣衫是他爹穿舊了,他娘改小來給他的,並沒有像小洛穿在身上的那種襖子,小洛穿得好,不管什麼,沈芸諾都將他收拾得乾乾淨淨,夫子極為喜歡他,這點,小木心裡清楚自己是比不過的。

將人送到學堂,沈芸諾大丫和沈聰才往鎮上走,路上,沈聰說起買宅子的事兒,“昨晚我沒來得及說,宅子的事兒已經差人打聽了,有了訊息會先通知我的,入了冬就要封山,我喝縣衙那邊說了,封山不能當值,之後不休息了,家裡的事兒你多照顧著,小洛奶那邊,真要有個三長兩短,你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做,別委屈了自己。”

他心裡容不得沙子,若非看在裴徵的份上早就收拾裴老頭和宋氏了,然而明白他不能動,名聲大於天,他不受拘束不妥協,可不能不為沈芸諾著想,就和邱家那幫親戚是一樣的,他心裡看不起,然而邱豔和邱老爹夾在中間,不能叫他們為難,面上威脅恐嚇他們,真出了點事找他,他也不能不幫,當然,前提是邱家人敢找他幫出面幫忙。

“哥,我心裡有數的,小洛爹和我說了,中間怕還有事兒,再說吧,你好好在縣衙,嫂子和大丫有我呢。”沈聰照顧她十多年,能為沈聰做點什麼她比什麼都高興,何況,這點不算什麼。

農忙過了,鎮上趕集的人多了起來,東市最是熱鬧,大多是莊戶人家摘了野菜或者做了筲箕竹耙揹簍賣,還有賣鴨子的,鴨子肉少,價格不如雞貴,之前裴徵從山裡弄了不少蜂蜜回來,剛開始給小洛和大丫吃些,後邊就全部留起來了,今日正好試試甜皮鴨。

她買了一隻鴨子,活的,緊緊牽著大丫讓她別走丟了,出了東市,沈芸諾沿著街道,這個時辰,肉鋪的人多著,她不著急買肉,牽著大丫進了布莊,給大丫和小洛選了過冬的布,又給裴徵和沈聰買了些布回家做新衣,和掌櫃的討價還價,兩刻鐘才把布買好,大丫欣喜若狂,家裡的衣衫很多了,她還是喜歡穿新衣衫,問沈芸諾,“我和表弟過年穿的衣衫嗎?”

大丫眼中,只有過年才能穿這麼好看的衣衫,平日邱豔給她做的衣衫顏色亮麗,也不如沈芸諾買的好看,尤其旁邊還掛著做成的成衣,她不高興才怪,仰起頭,興奮地望著沈芸諾,“姑姑,能給大丫買糖嗎,大丫吃很少,不會多吃的。”鎮上的糖多,還有各種糕點,沈聰會買回來,屋子裡還有著,可她最喜歡吃糖。

沈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