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聲突然大了,隨即,又安靜下來。

夜色漸漸重了,薄薄的霧氣撒下一層陰涼,沈聰擰著眉,聽著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等了會兒,響起男子的怒罵聲,“臭娘們,老子伺候得還舒服?”

彼時沒反應過來,村裡的有個姓王的,年紀大了最喜歡做些偷窺的事兒,刀疤以為她是被那人偷看了身子沒臉才來投河的,身體饜足,腦子也漸漸清明起來,對方只怕早就存了心思了,不過被偷看了身子,哪有不穿褲子投河的?

吳桃兒全身酥軟,使不上勁兒,無力的趴在河邊,伸出手,低若蚊吟的叫刀疤扶她上岸。

沈聰知曉完事了,黑著臉,掏出火摺子,重新點亮燈籠,朝河邊叫道,“刀疤……”

刀疤虎軀一震,抓著吳桃兒的手差點鬆開,做這種事被兄弟抓著現行,多少不好意思,刀疤鬆開她,神色已經恢復了一慣的兇狠,“怎麼來的怎麼回去,往後別再鬧事了,今日遇著我,不會亂說,改明日遇著他人,你怕不能全身而退了。”知曉對方是水性楊花耐不住寂寞的,刀疤自然要把話說絕以免之後惹來麻煩。

吳桃兒還未從餘韻中緩過勁兒,刀疤力道重,她身上微微犯疼,李杉訓著河灘找著女子的褲子,嫌棄的給沈聰看,沈聰給他使眼色叫他遞過去,聲音沉了下來,“過來,說說怎麼回事。”

刀疤言簡意賅說了緣由,聲音擲地有聲的將自己撇開了去,“可不是我主動的,她先勾引我,我自然給她面子。”接過李杉遞過來的褲子讓吳桃兒穿上,李杉攔著不讓對方走,對方是何人刀疤不知道就敢行事,真要有人挖了坑給刀疤,他又掉坑裡了。

吳桃兒知道被沈聰看見自己的臉會壞事,穿上褲子,小心翼翼的裹緊衣衫,胡亂的撩了撩頭髮蓋住自己的臉,轉身就欲離開,李杉擋著道,臉色鐵青道,“你到底是誰?”真要是良家婦人,早就大聲嚷嚷起來,而且,事後也會讓刀疤負責,對方一句話不說,李杉愈發覺得不對勁,上前一步,拉著對方欲撩起她頭髮看個究竟,被吳桃兒躲開了去。

吳桃兒也是怕了,推開李杉,跌跌撞撞往前跑,而且,速度快,模模糊糊的天色早就看不清路,咚的聲摔在旁邊地裡,李杉轉身,上前拉住她,使勁撩起她額前的頭髮,天黑著他也看不清,讓沈聰提著燈籠來,沈聰沉著臉,近了,待認出是吳桃兒,臉上愈發嫌棄了。

刀疤對長相沒多大計較,美若天仙也好相貌平平也罷,他不是留戀美色的人,然而,當看清吳桃兒一張臉,木訥了許久許久。

“我呸,老子真是有眼無珠,瞎了狗眼了。”吳桃兒面板黑,瓜子臉,顴骨高,看面相就是尖酸刻薄水性楊花的,尤其,她娘還說刀疤和邱豔不清不楚想壞了邱豔名聲,他和吳桃兒,是仇人也不為過,沒想著自己竟上了這種女人,刀疤提著自己的褲子,一臉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神情,拉著李杉喝沈聰往回走,“媽的,今天就當老子桶了馬蜂窩,回去誰都不準說,誰說老子跟誰急。”吳桃兒什麼性子大家心裡清楚明白,和她娘一樣是個不規矩的,此時,刀疤寧肯自己和一個男人有了風花雪月,也不想和那種女的牽扯在一起。

沈聰站著沒動,目光緊緊鎖著吳桃兒,呵斥道,“今日的事情就當我兄弟被你騙了,若你不想在村子裡待下去了,只管鬧得全村皆知,我自有法子護我兄弟周全。”

吳桃兒心下怕得厲害,聽著沈聰這般說,心裡反而鬆了口氣,視線緩緩落在刀疤身上,咬著下唇,一臉嬌羞道,“刀大哥……”嬌滴滴得三個字,讓刀疤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自主的哆嗦了下,不耐煩道,“什麼事?”

吳桃兒擰著渾身溼噠噠的衣角,低下頭,溼潤的睫毛微微顫動,扭捏著身子道,“以後我還能不能再來找你?”

李杉忍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