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了笑,張嘴沒來得及吐出一個字,外邊傳來宋氏聲嘶力竭的哭聲,“你們是要我的命啊,我不要活了。”

周氏恍然,手指著上房,“娘和媒人鬧起來了。”

和媒人鬧,多是為裴秀的親事,裴俊抬腳就要出去,裴勇先站了起來,沉聲道,“四弟別參合,三弟,家裡還有事,我先回去了。”裴家院子的事和他沒有關係了,他不會管了。

裴俊見他要走,遲疑了會兒,叫上週菊,“我們也去大哥家坐會吧。”經裴勇提醒,他不想被宋氏吆喝來吆喝去,躲開了正好。

周菊愣愣的回神,跟上裴勇裴俊的步伐往外邊走,順便踏進灶房和沈芸諾說話,“我看小妹的親事黃了,之後還有鬧的時候,你和三哥要不要避著?”見沈芸諾神色不對勁,轉過身,裴徵就在她身後,手攪著兩側的衣衫,不知所措,裴俊停下來等她,“走吧,娘不會找三哥的。”

當初給小妹說親強行把三哥分了出去,如今親事黃了,找三哥幫忙,說不過去。

沈芸諾擦了擦手,和裴徵一起送三人出門,到院門,聽裴家院子哭聲更大了,裴勇冷著臉,置若罔聞,步伐走得極快,裴俊周菊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邊。

望著三人漸遠的背影,沈芸諾和裴徵對視一眼,裴徵先關上院門,望著沈芸諾光潤清亮的眸子,忽而笑了,“你不怕?”

裴勇裴俊避之不及,心裡多少是怕的,怕麻煩,也怕宋氏不依不饒。

沈芸諾嘴角徐徐綻放出一抹笑,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怕。”他不在的話她或許會怕,他在,她心裡一點都不怕,這就是身邊有人護著的感覺吧,手挽上他手臂,說起下午的打算,“地裡的白菜得收回來了,下午我們去吧。”裴家分了家,裴娟裴秀的事情歸到二房,裴萬當初應得爽快,眼下出了事,他為裴秀出頭的時候到了。

裴家院子,媒人說了退親的話,宋氏嘴皮子厲害也比不上媒人整天和人打交道的,三言兩語宋氏就找不著話反駁了,鼓著一雙眼,怨毒地瞪著媒人。

“夏家少爺不嫌裴家窮,滿心歡喜地結這門親,結果呢,裴家竟然分家,分家就算了,還把老大分了出去,宋妹子不是我說你,秀秀的親事隔壁幾個村都找不到比這好的了,你怎麼就不知足呢,夏家不嫌棄裴家窮,可要是要名聲的,你們鬧這麼出把夏家瞞在鼓裡,完全不把夏家當成未來親家,人夏老太太和我說了,秀秀這樣子的,她們夏家是不要了,今日來是拿夏家送過來的聘禮的,人說了,給出來的錢她們不要了,不過其中有塊玉鐲子給拿回去,那是老太太給未來的孫媳婦的,不能落在裴家了。”

媒人早就聽說裴家的事情了,為此還提心吊膽了好幾日,夏家離得遠,當初請她說媒給的錢多,她想著事情成了就和她沒關係了,誰知道,夏家人找著她要退親,兩人的親事定在年後,眼看還有三個多月了,夏家這會兒退親她也為難,要不是夏家又給了錢,她不願意跑著一趟。

宋氏拽著她袖子,說什麼都不肯,“咱秀秀和慶豐合八字那會都說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怎麼能拆散她們啊,當初為了促成這門親事還把老三都分出去了,夏家怎麼能出爾反爾。”

媒人心裡不喜,後退兩步掙脫開宋氏,“夏家退親也是沒法子,出去打聽打聽,說起裴家,誰不是搖腦袋的,人慶豐哥由大出息的,不能被你們連累了,宋妹子,你說說你,誰家都有磕磕絆絆的時候,怎麼就不能為了秀秀忍忍,等她嫁進夏家再分家也不遲,說起來,還是你們兩老糊塗了,多的話我也不說了,這兩位是慶豐的叔叔,是來拿老太太的鐲子的。”

宋氏起床開啟院子的門,遠遠的看見有人來,媒人她是認識的,得知夏慶豐的叔叔來了,宋氏以為夏家老太太不行了,要讓裴秀年前嫁進夏家,心思轉了轉,本想說什麼都沒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