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見他似乎沒有生氣,膽氣一壯,連聲音都更洪亮了些,“既然總歸是要裂魂的,不如就將裂魂的事情公開了,對外宣佈,這次“裂魂”就是作為玉沉煙破壞魔瘴封印的懲戒。這麼一來公私兩不誤,豈非妙哉?”

一口氣將話說完了,玖洛期待地看著自家師弟,只等他一點頭,便可以開始著手處理問題。

鬱舒寒微微別開臉,避開了玖洛殷切的目光。

他知道的。從來沒有什麼東西,是不需要任何代價,就能夠得到。

要想創造出一個新的靈魂,首先就要毀滅一箇舊的靈魂。

這就是令鬱舒寒猶豫不決的原因。

三魂七魄被生生打碎的感覺,該有多痛?

那樣的痛,要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子去承受,是不是太過殘忍?

但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認,也許玖洛的方法才是最好的選擇。靈魂轉換,一方面可以除去玉沉煙的聚靈體質,另一方面,既然玉沉煙已經被施以裂魂之刑,天界那班人想必也無話可說。

雖然很殘酷,卻是一勞永逸的解決之道。

只是有一點,在裂魂的過程中,出於本能,沉煙必然會自外界吸收大量的靈氣,而他的靈力又被因為“蔽日之術”的牽制,日漸衰竭。現在的他,對自己能否提供沉煙充足的靈氣,實在沒有幾分把握。

一旦他無法提供靈力,玉沉煙就勢必要從天地中吸取靈氣,萬一有人從急劇變動的靈氣中推測出什麼來,那就萬事休矣了。

鬱舒寒暗自計算了一下,得出的結果是,除非整個裂魂的過程超過三個時辰,否則他根本沒有辦法及時提供裂魂過程中損耗的巨大靈力。

男人的眉頭緊鎖著,瞳仁幽深難懂。

玖洛久久等不到他的回應,心下不禁有些急躁:“你究竟還在猶豫什麼?難道你能還有更好的法子?”

鬱舒寒抿了抿唇,似乎終於做了個什麼決定。

他偏過頭來,望著玖洛:“我同意進行魂魄轉換。”

玖洛眉開眼笑。

鬱舒寒慢慢接著道:“不過,裂魂的方式,要由我來決定。”

玖洛一揮手:“沒問題——不過為了讓天庭那些傢伙無話可說,你還是選一個看起來像懲戒的裂魂方式比較好。”

鬱舒寒笑了一笑,轉過臉去。

沒人看到他的眼神中有多少苦澀。

“你放心,我選的這個刑罰,絕對會讓所有人都滿意。”他的聲音叫人聽不出他情緒,“就用殞祀之刑好了。”

玖洛聞言,一時愕然。

半晌,他嚥了口唾沫,艱澀道:“唉,不願意洗魂的話可以直說啊,不必用這麼極端的方式告訴我……”

“就這樣吧。明日午時,就開始殞祀之刑罷。”鬱舒寒回過身去,不再看他。

玖洛未完的話頓時卡在嗓子裡,上不去下不來,過了一會兒,他才小心翼翼的道:“我說,舒寒,玉沉煙那丫頭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要不你怎麼……”他的話音又哽在喉嚨裡。

因為鬱舒寒已經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耿介殿。

玖洛望著漸漸隱沒在暮光中的白色背影,嘆了口氣,然後他走到耿介殿外,喚來一個弟子,吩咐道:“去把蕭子逸找來。”

月已西斜。

玉沉煙躺在牢房的破草堆裡,百無聊賴的用乾草編蜻蜓。

關押她的這間牢房,到了夜間,又陰又冷,她就是睡到半夜裡被凍醒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才剛一出碧忽,就被人逮個正著,但她還是蠻樂觀的,覺得有師父在後面凡事打點,最後她總是能夠化險為夷的。

要是她真和碧忽的人打起來,說不定最後會讓師父為難。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