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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王容的長兄王憲親自去後頭;不多時捧了一個小小的雕漆紅木匣子出來;王元寶就一把塞在杜廣元手中;笑眯眯地說:“拿好;這是外祖父送給你的。”
“這……”杜廣元歪頭想了想;繼而便開口問道;“敢問外祖父;表兄們可也有?”
“有;有”王元寶不由分說地點了點頭;而在王憲的目視下;他和弟弟的幾個兒女自是誰都不敢違逆;齊齊應聲。
杜廣元雖說還聰明;但聽說表兄姊們都有;他就立刻心安理得地收下了;還像模像樣鄭重其事深深一揖道:“外祖父;阿孃常對我說;長者賜不敢辭;外祖父的禮物我收下了。將來等我長大了;一定回贈外祖父更好的”
這後面一句應該不是王容教的吧
杜士儀被小傢伙逗得不由莞爾;待到被王元寶留著用了午飯;他聽出了其旁敲側擊的口氣;是想為兒孫們謀一個將來;他就欣然頷首道:“等到廣元他日正式啟蒙的時候;請兩位內兄各挑一個聰穎的孩子來;我會延請名師為他們授課。”
傍晚;杜士儀帶著杜廣元趕到了朱坡山第;拜見了杜思溫這位老叔公時;已經七十有八的杜思溫同樣也提出了類似的要求。
“儘管如今杜氏族學亦是在京兆頗有些名氣;可各家往往講的是家學淵源;父親母親甚至叔伯姑姑這樣的親長親自教導小輩;把各自的家學一輩一一輩傳揚下去;而這樣教匯出來的晚輩;等到了少年時;再往別家名師那兒一送;名聲也好學問也好;自然也就能更勝一籌。君禮;如今杜氏子弟之中;你為年輕一輩第一人;往上頭固然有看似比你官位高的;可那都只是在外任為刺史;抑或在其他寺監掛一個好聽的名頭。”
十幾年過去;當初精神矍鑠的杜思溫;已經不可避免地走進了人生末年。說到這裡;他不由自主重重咳嗽了幾聲;繼而方才低聲說道:“朝堂的官員之中;韋氏最盛;其次是裴氏;而如崔盧李王鄭等五姓七望;其實都要瞠乎其後;我京兆杜氏就更不用提了;自從杜正倫洩南杜地氣;這些年人才越發凋零。要讓宗族多出賢才;多出名宦;君禮;我只能寄希望於你了。我只希望;他日你被稱之為京兆公的時候;京兆杜氏能夠比今日更加繁盛興旺”
答應了杜思溫;來日會挑選和兒子杜廣元年紀相仿的杜氏子弟;放在身邊耳濡目染;杜士儀心中不禁沉甸甸的。沒有杜思溫的支援;他走不到今天;可身後跟著龐大的宗族;也就意味著他這個目標會很大。然而;京兆韋氏細細數來少說也有十幾房;最最出名的就有九房;可京兆杜氏呢?此次他為十銓之一;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但杜思溫根本都沒有提;顯而易見;杜思溫是把希望放在今後了;而不在此刻一時一地之得失。
上元節後十銓注擬的前一夜;杜士儀又輪到宮中當值。儘管知制誥值夜中書省;是為了以備天子夤夜召喚書寫誥旨;但杜士儀當了大半年的中書舍人;這種事情一次都沒遇到過;大多數時候也就是和衣而睡熬過一晚上而已。然而;這一天晚上他剛剛迷迷糊糊合上了眼睛不多久;就突然察覺到有人死命地推搡著自己。
“杜中書;杜中書”
驚醒過來的他見面前的人赫然是跟從自己的令史林永墨;他便揉了揉眼睛沉聲問道:“出了什麼事?”
“陛下急召”林永墨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如此說了一句;見杜士儀果然也倒吸一口涼氣;他便連忙提醒道;“外頭已經有宦者提燈在等;杜中書還請儘快。”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七百零九章 夤夜廢太子
深更半夜走在興慶宮中;絕不是什麼美好的體驗。
在這種時候;大多數宮宇的燈都是熄滅的;而這大冷天裡呼嘯而過的寒風不但一陣陣往人的衣領袖子裡鑽;還用那恐怖的聲音對人發出一次又一次的恐嚇。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