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方丈趕緊伸手接住,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說道:“多謝殿護法,只是這兩瓶解藥如何調製,還請施主賜教。”

殿青堂哈哈一笑道:“大師行事到也小心。青色瓷瓶裡裝的是破罡蜂蜂蜜,紫色的裡面是殿某親手煉製的解毒藥粉。

“你將蜂蜜兌上藥粉,再用一罈烈酒混合,儘可救得三五百號徒子徒孫。”

無涯方丈料殿青堂不會欺詐自己,頷首道:“殿護法賜藥之情,貧僧謹記下了。”

殿青堂哼道:“謝我?要不是羽少教主求情,老子連根毛都不會給你。”

無涯方丈淡淡一笑,也不計較。

背後無觀大師卻喝道:“殿青堂,你不要以為給瞭解藥咱們便萬事皆休!敝寺無為師兄的公案,魔教遲早須得給個交代。我七大劍派與魔教千年的恩怨,更不是你區區解藥可以化解。

“你若是覺得心有不甘,儘可把解藥拿回去,咱們寧可一死,也絕不作苟且偷生之徒!”

想那六大劍派中也有不少是性格剛烈之人,細想今夜之戰實在太窩囊了一點,更是輸得有些莫名其妙。先是阿牛用一套希奇古怪的身法氣走停心真人,再力挫了太清宮的掌門守殘真人。

等平沙島的人剛一露面,丁原和盛年又偏巧趕到。雙方當面一場對質,盛年之冤大白天下,耿照和曲南辛卻先後自盡了斷,連耿南天也變得半瘋半癲,抱著愛子的屍身甩手去遠。

最後所有的指望,都落到了雲林禪寺與一執大師的身上,沒料到在雲林四大神僧威望僅次於一慟大師的他,居然拼到元神出竅,也不是丁原的對手,反被人家用劍指住咽喉老半天,著實丟盡了臉面。

更令眾人鬱悶的是,為一執大師求情的,居然是盛年和阿牛這兩個歷經喪師之痛、本該與正道各派不共戴天的翠霞派棄徒。

一次圍剿魔教的煌煌盛事,到臨了,好似成為六大劍派逐一登場獻醜的鬧劇,不由人不窩火到家。

偏偏破罡魔蜂的解藥還捏在人家手裡,為了數百弟子的性命,眾人又不得不忍氣吞聲,任由殿青堂奚落了一通。

直到無觀大師昂然說出這番話來,才稍微舒緩了些許鬱結之氣。

而私下裡,六大劍派甚至包括雲林禪寺的眾僧,都有點茫然不解,為什麼眼看著名門正派一敗塗地,一慟大師卻始終穩坐釣魚臺不出手?

自一心大師故後,他已然是雲林禪寺無可爭議的第一高手,與翠霞派的淡一真人,並稱佛道兩大翹楚。

丁原縱使了得,也不過是個弱冠少年,倘若一慟大師能早些出手,或許雲林禪寺與六大劍派,都可免去最後受辱的尷尬結局。

然而一慟大師卻是有苦自知,無法言表。

他服食過三葉奇葩後,功力果然又有突飛猛進,彷彿只須再踏出小半步,便可立地成佛,修成正果。

可體內的戾氣非但沒有消除,反而水漲船高,為禍日烈。

平日裡還好,一旦心緒激動又或損耗真元過度,立刻就現出神志癲狂,走火入魔的跡象。

因此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只有盡力避免出手,更忌諱與丁原這樣的強敵動手過招,以免屆時原形畢露,露出馬腳。

旁人只道他是自恃身份尊崇,不屑與丁原、阿牛這樣的年輕後生過招,哪裡想得到其中居然還另有隱情?

殿青堂聽到無觀大師之言,哈哈大笑,不以為然道:“看不出老和尚你倒還有幾分豪氣。不過殿某做事從不知後悔,解藥送出手去,就沒有收回之理。你要找本教的麻煩,隨時可來,老子恭候就是。”

無觀大師一愕,沒想到殿青堂會這麼回答,點點頭道:“好得很,貧僧記下了。”

風雪崖道:“無涯方丈,有一件事,風某藉這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