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對面的那些漠北魔道人物和鬼仙門弟子,卻都若無其事,還有人露出茫然不解的模樣。

不用問,這中了化功劇毒的只有左首眾人。

然而令他不解的是,自己連如何著的道都不曉得,要不是赤髯天尊突然發作,引起眾人警覺,恐泊這無形之毒足可讓大夥兒不戰自敗。

他心念急轉,思忖道:“我們這次來的三十多個人瞧情形都已中毒,好在察覺得還算及時,還有周旋餘地為今之計只有儘量拖延時間,運功逼毒,等待莊外埋伏的人馬前來救援。”

他一面抱元守一苦苦凝聚丹田真氣,一面說道:“鬼先生,貴門果真是好手段。

連這種無賴伎倆也都用上,實在讓老夫歎為觀止。“鬼先生陰陰一笑,道:“簫掌門,老夫念你一身修為來之不易,若能幡然醒悟,投到老夫門下,你我聯手橫掃北地,豈不快哉?”

簫浣塵微笑道:“鬼先生如此抬舉在下,實在不敢當。可惜老夫天生骨頭硬,凡事總轉不過彎,閣下好意只有心領了。”

石磯娘娘傳音入秘道:“燕山派是七大劍派中實力公認最弱的一家,簫浣塵的資歷也是各派掌門中最淺的一個,沒想到,竟有如此風骨,教人欽佩。”

丁原微微領首,他對簫浣塵也所知不多。只是聽說當日在雲林禪寺,這位燕山派的掌門,是少數幾位為阿午和老道士開脫的正道人物之一,由此生出不少好感。

今日見他身處險境,不卑不亢,從容應對,同是一派掌門,卻比耿南天等人勝出了不知多少倍可見,正道之中也並非全都是奸佞之徒,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可對面席土也不是所有人都像簫浣塵一樣鐵骨錚錚,視死如歸。

那些原本舉棋不定,想看看苗頭再見風使舵的魔道人物,立時掉轉風向,紛紛道:“鬼門主,在下願歸附貴門,甘效犬馬之勞!”

忙不迭的站到了右首。畢竟一身修為來得不易,就這麼給七大劍派當了陪葬,未免太冤枉了一點。

彈指之間,左首座席空出一大片來,除了七大劍派的三十多人外,僅剩下二十多名不願歸順鬼仙門的漠北魔道人物。

可這些人對七大劍派同樣心存顧忌,寧可孤軍奮戰,也不願投到他們的門下就只留赤髯天尊孤零零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簫浣塵有意拖延,高聲說道:“鬼先生,事到如今,老夫也沒什麼可多說了只是有一事不明,如梗在喉,望閣下能替老夫解惑。”

鬼先生淡淡一笑,說道:“簫掌門,你可是想知道自己是如何中的毒?”

簫浣塵領首道:“正是,老夫不明白同樣身處此地,為何對面無一人中毒?

難道他們都已事先服下了解藥?”鬼先生道:“老夫的手段豈會讓你們識透?你們不敢享用老夫備下的酒萊,便以為能保平安無事麼?哼,老夫的‘氣定神困散’卻是藏在這大廳的每一支燈燭之中,莫說吸入一口,就算是被燭上冒出的青煙拂過,一樣也能令劇毒滲入肌膚,悄然發作。”

簫浣塵領首道:“原來如此!”

他剛一開口,廳內突然響起嗤嗤真氣暗器破空之聲,上千的火燭頓時熄滅,只剩下從門窗照入的冷月寒光。

鬼先生無動於衷,任由燭火一一熄滅,冷笑道:“現在才醒悟,太遲了!”簫浣塵微笑道:“朝聞道,夕死無憾矣,閣下手段確令簫某大開眼界。想來氣定神困散的解藥,已事先藏在右首各席的酒萊之中,所以真正中毒的只是我們這些人。”

他的話一說出口,馬上又有數十道目光緊緊盯上對面桌上未用的酒萊。

鬼先生嘿嘿笑道:“燕山掌門,果非浪得虛名不錯,剛才右首賓客所飲下的第一杯酒中,確實暗含解藥。只要是喝下的人,都可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