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

童冠英笑道:“你太客氣了,我是老朽無能的人。你正當壯年,還盼您手下多多容讓。”兩人說完客氣話,立刻一湊,準備動手。

忽然臺下飛躍上一人,橫身一隔道:“且慢!童老英雄,咱們得按規矩走。咱們鏢行承人家看得起,邀來以武會友。咱們應該挨著個兒來,不能總教您一個人釘。剛才您已經跟那位凌爺比試過了。這一位許爺,我傾慕已久,就由我給接接招吧。”這人是南路壯年鏢頭孟廣洪。許應麟把孟廣洪打量了一眼,看他不過二十八九歲,好像北方人,生著微黑的面貌,通臂長爪,兩眼炯炯有神,額角有一塊很深的刀疤,從前是沒有會過的。兩個人通名拱手,走行門過步,說一聲請,立刻開了招。

霹靂手童冠英含笑下場,幾位鏢客圍上來,跟他說話,問他這凌雲燕到底是男是女。童冠英說:“我可不敢保,你們問子母神梭去吧!”

那破戲臺上,鏢客孟廣洪展開了他的“八卦遊身掌”的招術,在臺上像紡車似地亂轉。那許應麟展開了他的鐵砂掌,就如老牛破車似的,以遲鈍的辣手,應付孟廣洪的飛速拳招。正是一快一慢,看著令人吃驚。

忽見孟鏢師旋身一轉,左臂虛晃,右掌斜穿,唰地照許應麟打去。許應麟微微一側臉,雙掌一伸,也格格地發響,也虛冒了一招,進步欺身;突然“惡虎掏心”,照孟廣洪打去。孟廣洪急用“斜掛罩鞭”往外一削,硬磕敵人的手腕,故意要給他一個硬碰硬。

許應麟一招走空,早又收回,卻將左掌發出,“金龍探爪”往起一直腰,出二指猛點敵人的雙眼。鏢客孟廣洪似旋風般伏腰一轉,側身前進,左跨一步,破招進招,飛掌橫擊敵肋。未容得許應麟招架,他就一偏身,踢出一腿。許應麟連忙後退,揮毒砂掌往下一切,照敵手的膝蓋切去。孟鏢師縮腿不及,索性一登勁,全身像箭似地斜射出一丈以外,輕飄飄點地站住。許應麟蛤蟆似地橫身追來。孟廣洪旋身一轉,又遊走起來。

兩人連過了二十餘招,許應麟竟撈不著孟廣洪。孟廣洪的八卦遊身掌功夫很熟,抱定主意,要遛乏了敵手,再乘機取勝。往來攻守,總是鏢客躲閃,許應麟追逐,和剛才童、凌的鬥法如出一轍。可是相形之下,孟鏢師不如凌雲燕的輕快,許應麟更不及童老的招術猛練。

臺下的人料到二人半斤八兩,一時勝負難分;且有珠玉當前,看著不甚起勁。那九股煙就對人說:“孟爺何必露這一鼻子,不過如此呀!”馬氏雙雄也低聲對蘇建明說:“我們不要一味跟他們打,我們得跟他們講好了;見幾陣勝負,勝了該怎樣,敗了該怎樣?說好了,再打,才能打出二十萬鏢銀來。”

蘇建明道:“剛才你沒聽見麼?姜五爺和飛豹子、子母神梭很咬了一陣子呢。那飛豹子一味要先跟十二金錢動手,他說別人打了不算。他一定要考較考較俞爺的雙拳、一劍、十二錢鏢,必得這三樣全請教完了,他立刻把鏢銀奉還。他的大話是這樣說著,依我想,很可以答應他。只是人家俞氏夫妻倆總說服軟的話,人家是同門師兄弟。咱們看吧,看他們講到底,也脫不了這頓打。”

蘇、馬三人在臺下議論。孟、許二人在臺上動手,又走了數合,還是不分勝負。忽然,鏢行這面由智囊姜羽衝,豹黨這面由子母神梭,分開人群,走上破戲臺,把兩個比拳的勸住。然後,由武、姜二人面衝臺下,向大家宣佈道:“諸位賓朋,諸位全是為朋友,為江湖上的義氣來的。今天這事,本是鏢行和線上朋友常有的事,較拳討鏢,也是老套子。不過這一回事稍有不同,因為俞、袁二位早年乃是老同學。我們不願為這小事,教他們二位傷了同門的義氣,總想盡力給他們解開,不比試才好。不過雙方的意思,想到既勞動了這些朋友,也想借這機會,大家湊湊,就便考較考較門裡的功夫。現在我們兩面接頭的人,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