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李躍笑道:“朕以國士待之,彼安能不以國士報效大梁?”

袁真混了幾十年,信用還不錯,是江東為數不多能打的軍隊。

不然司馬昱也不會想到扶植他對抗桓溫。

朝會上,李躍實置廬州之策,遭到了一些反對,認為袁真鄧遐剛投靠其心未知,將合肥交與他手,風險頗高。

但這正是李躍做給江東看的。

只要江東將吏來投,大梁敞開懷抱。

對付江東,直接出兵風險太大,還不如一寸一寸瓦解他們的人心和士氣。

最終還是尚書令常煒一錘定音,“區區合肥一座小城,何足掛齒?上兵伐謀,其下伐兵、伐城,若能動搖江東人心,何樂而不為也?”

“令君所言正是,伐其城,不如伐其心,今袁真制江淮,壓其首,王景略經營南陽,挾其腰,他日只需攻克荊襄,江東不戰自降!”李躍心中對南面的戰略逐漸清晰起來。

其實根本不需要管他們,讓他們自己鬥就行,鬥著鬥著自己就崩了。

江東也就這點出息。

反而大兵壓境,會讓江東團結起來,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先伐其心,再以勢壓之,江東絕不會死戰到底。

無論是王濬滅吳,還是歷史上隋煬帝滅陳,江東都是自己投降。

總之一句話,不必過度關注江東,梁國的重心在內部、在北方。

李躍詔令發出,快馬南下,不到一個月,江東便陸續送還袁真部曲的家眷,快的連李躍都有些詫異。

就連桓溫也率水軍返回荊襄,留桓豁鎮守濡須。

南邊的事按下去了,北邊又狼煙四起。

柔然、高車等部族南下劫掠,輕騎一度翻過陰山,大則四五百騎,小則百餘人馬,襲擾幽州,搶奪糧食,擄掠百姓。

每年深秋南下劫掠,幾乎成了他們的習俗。

氣候深深影響天下大勢,從漢末起,北方便一直處於小冰河期,漠北越發苦寒,草原部族南下遷徙,幾乎是大趨勢。

永嘉之亂後,不僅西域胡人內遷,連草原部落也紛紛南下,進入中原。

幷州、幽州、遼東、涼州這些傳統漢家故地,遷徙來大量夷狄。

燕國佔據幽州時,丁零酋首翟鼠率部投降慕容儁,被封為歸義王。

晉朝的衣冠士族們不願北伐,也跟氣候有很大關係,北國苦寒,遍地凶神惡煞的胡人,南方溫暖如春,是個人都知道怎麼選。

晉人南下之後,也是大力開發嶺南。

屯兵上谷的張生野率軍出擊,敵軍掉頭就走。

張生野返回,這群人又到別處劫掠,如同蒼蠅,防不勝防。

不過幽州豪強也不是好惹的,民間尚武,後世流傳的很多拳法、武術,大多出自幽州,田、盧、牽、公孫等大姓組織僮僕,聚塢而守。

柔然人、高車人也沒佔到什麼便宜,但毀壞了不少剛剛開墾的田地,放火燒了陰山馬場的草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