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

從這些狠人手上搶梁犢人頭,張賀度全身一顫……

“怎麼?莫非張將軍不願?”石斌獰笑著,露出一口黃牙,手上長刀晃了晃。

“末將領命。”張賀度不情不願的拱手、

周圍羯卻一臉失望之色……

連綿不絕的東風迎面出來,新鮮泥土氣息中摻雜著濃烈的血腥。

萬物復甦的集結,卻有無數人倒下,鮮血彷佛水墨一般在大地上暈染開。

李躍落後石閔半個馬身。

賊軍不管北面,也不管西面,一心向東面殺去。

但似乎遭到了頑強抵抗。

一輪又一輪,聲勢如雷,卻不得寸進。

無數長矛互相攢刺,猶如交錯的犬牙,瘋狂撕咬著血肉。

北面的羌騎終究還是快一些,從東北面繞到西北面,忽遠忽近,忽快忽慢,彷彿一條巨蛇圍繞著獵物拖動身體,而高力禁衛則是一頭傷痕累累的巨熊。

羌騎於馬背上馳射之,不斷襲擾賊軍矛陣。

巨熊艱難轉動身軀,卻終究被靈活的羌騎抓到機會,射翻百餘矛手,賊軍陣列露出一個破綻,從西北角猛然殺入,狠狠刺入賊軍大陣之中。

霎時間,嘶喊聲山呼海嘯,高力禁衛的長矛猶如麥子般一片片倒下。

血光似要衝天而起,聲勢駭人。

“羌人之悍勇,竟至如斯也!”李躍讚歎道。

出手的時機、角度,都把握的非常精妙,堪稱騎兵作戰的典範。

能走到這個戰場上來的,無疑都是北國的雄傑!

“不過爾爾,今日便讓他們看看誰才是天下英雄!”石閔傲然道。

說話之間,賊軍的長矛已經近在眼前。

有羌人的示範,李躍原本以為石閔也會盤旋、繞後,然後等敵軍露出破綻,但石閔不屑為之,長戟一揮,身邊十幾名親衛甲騎向前狂奔,就這麼直直的撞向賊軍長矛……

籲——

戰馬發出痛苦的長嘶,身體已然被十幾支長矛洞穿,黑紅色的內臟從破口中流出……

儘管騎兵穿著鐵甲,但一身盔甲加上戰馬的速度,沒被長矛刺死,也被撞成了一灘肉泥。

李躍臉上一熱,揮手去擦,卻發現是一塊碎肉。

騎兵、戰馬的屍體都掛在長矛上。

有些人一時未死,抬眼望著頭頂一塵不染的天穹,眼神中隱有一絲悲涼。

而此時石閔猛然提速,趁著面前的長矛被屍體牽絆住,手中兩柄長兵刺了過去,洞穿兩人,但朱龍馬去勢不竭,嘶鳴一聲,繼續向前。

敵軍矛陣被生生撞出一個缺口。

李躍忽然明白為何每打一仗,他身邊計程車卒總是傷亡慘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