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元節過了幾天後,寒夜隨顏若前往城郊外普光寺上香。

“主子,有人跟著我們。”雲行陰冷的嗓音從車簾外隨風傳入。

“嗯。”寒夜慵懶地靠在車廂角落,輕輕搖著手裡的團扇,從她出了鎮國公府的門,就有人盯著,待他們出了城門,跟著的人就愈發多了。

“夜兒,我們不如回去?”顏若自然也聽見雲行的話,蹙著眉擔憂地握著寒夜的手,“今日就不去了,待來日娘再去。”

寒夜回握著顏若的手,安撫地說道:“孃親不必憂心,夜兒自會護孃親周全,孃親該做什麼便做什麼。”

“娘是擔心你,娘自己有什麼打緊的。”顏若沒好氣地看著寒夜。

“娘如何不打緊?娘若出什麼事了,夜兒如何向二爺交代?”寒夜看著顏若輕笑道。

“你個小滑頭,何時學來這些話?”顏若嬌嗔地瞪了寒夜一眼,明明剛回來時,寒夜並不會這般說話的。

“可能是之前想調戲王爺,翻了懷夕的話本學會的。”寒夜唇角微微勾起,眼底閃過一絲掛念。

顏若捏了捏寒夜的手,柔聲道:“等到了普光寺,我們給懷夕供一盞長明燈。”

“好,”寒夜點點頭,朝外面的雲行與暗痕說道,“不必管他們,我們自去做自己的事。”

“是。”暗痕輕聲應答,駕著馬車往普光寺而去。

一直到了普光寺,跟著他們的人一直沒有動靜,寒夜去為懷夕供上長明燈。

“雲行,約莫有多少人?”寒夜走出了佛堂,眺望著晴朗的蒼穹,輕聲問道。

“不多,十來二十人。”雲行站於寒夜身後,開啟摺扇,輕輕搖著,“主子不必出手,和夫人安生待在馬車內便是。”

此次出行,除了他和暗痕,隨行還有些護衛,人數雖不及對方多,但對付他們,他和暗痕也就夠了,而其實,他自己就可以。

“稍後,先往人少空曠的地方去。”寒夜點點頭,唇邊帶著淡淡的笑意。

“是。”雲行點點頭,默默地站在寒夜身後,嘴角勾起一抹陰鷙嗜血的笑。

“表情收收,佛家聖地,別嚇著佛祖。”寒夜不必回頭便想得到現下雲行的表情。

雲行輕咳兩聲,收了收臉上的表情。

“雲行,依我看,你也多來來這廟裡聽聽佛經,去去一身的陰鬱之氣。”寒夜背對著雲行,輕笑出聲。

雲行倒也不惱,看著寒夜的背影,調侃道:“若是主子常來這佛堂去去心底戾氣,屬下必護衛左右。”

寒夜挑眉,輕笑搖頭,不再說話。

“夜兒,我們走吧。”顏若也出來了,走到寒夜身邊。

“孃親,你也好了。”寒夜轉過身來,點了點頭,跟著顏若開始往外走去。

“嗯,本就是來祈禱你們平安順遂,並無大事。”顏若點點頭,握著寒夜的手,一起上了馬車。

寒夜靠坐在車窗邊,待車輪滾動,馬車漸行,嗓音慵懶,“孃親,聽荷姑姑,稍後無論發生何事,你們都不要出這車廂。”

“夜兒。”顏若擔憂地握著寒夜的手。

“孃親相信夜兒。”寒夜輕輕拍了拍顏若的手,安撫地朝她點點頭。

顏若看著寒夜,神色凝重地點點頭。

“主子,要留活的嗎?”雲行言語中帶上幾分笑意。

“留一個吧。”寒夜點點頭,唇角微微勾起,慢慢閉上了雙眸。

很快,馬車漸漸停了下來,外面響起了刀劍相碰的聲音。

聽荷心中害怕,身子微微顫抖,卻還是展開雙臂護在顏若和寒夜身前。

忽而,寒夜驀然睜開了眼,眼神凌厲,雙手展開將顏若和聽荷撲倒在榻上,護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