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一沒有問是什麼,直接嚥下,眼神一直落在寒夜的臉上。

懷夕出去換了一盆水進來,洗了一塊新的毛巾,要給南冥一擦汗。

寒夜洗了洗手,拿過了毛巾,面無表情地給南冥一擦去了臉上、頸上、胸膛上的冷汗,和懷夕換了一塊乾的,又擦了一遍。

“起來些。”寒夜扶著南冥一將上半身微微撐起,接過懷夕手裡的紗布,小心替他包紮。

傷口在胸膛,包紮時寒夜的手避免不了要環抱著南冥一,南冥一目不轉睛地一直凝望著她,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藥草香。

寒夜將傷口包紮好,將紗布交給懷夕,正準備將人扶著躺下,一隻大手卻環住了她的腰,將腦袋埋在她的頸窩。

懷夕目瞪口呆,馬上背過身去,捂住自己的耳朵。

“放開。”寒夜幽聲道。

“夜兒,我疼。”南冥一聲音沉悶。

“鬆開。”寒夜冷聲道。

“夜兒,我疼。”南冥一的聲音裡隱約帶著幾分祈求。

“南冥一,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行為叫做耍流氓?”寒夜稍微軟下了語氣。

“阿卿,我疼。”南冥一在寒夜的肩上蹭了蹭。

“躺下睡覺就不疼了。”寒夜眼神微眯,語氣又冷了下來,到底是誰和她說宸王冷酷無情的,還有,阿卿是誰?

“阿卿……”南冥一還想說話,脖頸間卻一疼,昏睡了過去。

“聒噪。”寒夜伸手將人扶住,唇邊帶著笑卻不達眼底,小心將人扶好躺在床上,蓋上被子。

寒夜上前拉下懷夕捂住耳朵的手,也不再看她,推開門走了出去。

“夜兒,小十九如何了?”等在門外的中年男子見寒夜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夜兒?小十九?身邊站著那一位好像是位公公?這位是當今聖上?方才她的態度好像不太好。

“回聖上,王爺已無大礙。”寒夜屈膝向昭德帝行禮。

“朕多謝夜兒了。”昭德帝伸手將寒夜扶起,眼底含淚,感激地看著寒夜,“朕可能進去看看小十九?”

“王爺已經睡過去了,聖上明日再來看王爺吧。”寒夜搖搖頭,神色淡然,嘴角帶笑。

懷夕揹著藥箱站在寒夜身後,聞言不由腹誹,王爺明明是被小姐打暈的,她都偷偷瞄到了。

“好好好,聽夜兒的。”昭德帝點點頭,欣慰地看著寒夜。

“王爺今晚恐會發燒,稍後夜兒會開一張方子,清餘毒和退熱,懷夕會煎藥給王爺喝下。”寒夜微微點頭輕聲說道。

“藥方交給沐書便是。”昭德帝指了指旁邊的沐書,就是方才拿酒進去的護衛,沐書向寒夜行了一禮。

寒夜看了過去,朝沐書點點頭,卻又見沐風跪在地上,微微挑眉,也沒說話。

“聖上,我們先回宮吧,天都快亮了,您還要上朝。”昭德帝身旁的李福全走到他跟前低聲說道。

“夜兒,小十九他……”昭德帝看向寒夜。

“夜兒會照顧好王爺,聖上先回宮吧。”寒夜朝昭德帝點點頭,淡笑承諾道。

“好,那就勞煩夜兒了,沐書招待好寒小姐,李福全,我們回宮。”昭德帝點點頭,帶著李福全離開宸王府。

“恭送聖上。”眾人向昭德帝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