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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撐不下去了,再與他這樣絆著,最後一絲堅持就要瓦解。
她沒勇氣從容面對他,假象掩蓋之下的幸福註定得拋棄。
相處越久,越擔心他發現,狼皮被覆下的喪家之犬。
手邊電話響了,安紹嚴問:“見你房間燈亮著,還在忙嗎?”
“沒有,看看風景。”抬手扯開最右側垂成一束的窗簾。隔壁房間的陽臺上,他背抵著護欄正在抽菸。
似乎預見到她的動作,在她看他的那一刻,他也準確地轉過頭來。隔著重重玻璃,在斑駁的光線下,他的臉輪廓模糊,不知道還是不是記憶裡的秀目修眉。
連翹幾乎忘了他墨鏡下的模樣。
“喜歡嗎?”他指昆明夜色。
她稍有怨詞,“看不清。”
他不解地咦了一聲,掛電話送上門來。可惜,連翹失望地看著他鼻樑上那副眼鏡,側身放人進來,跟在他身後活動四肢。一個姿勢蜷坐太久,站起來全身發麻。
安紹嚴端了兩杯紅酒,把她的那杯放在桌上,自己則坐進沙發裡,看她表情痛苦地伸胳膊抖腳。低頭啜一口酒,他無奈輕喟,“你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她只作沒聽到,彎腰捏著杯子冰冷的細腳把酒端過來,歪頭看看,掛在杯壁上的液體色呈棕咖,均勻清亮,流回緩慢。她雖不懂酒,也知道這是好東西。
他舔舔齒間芳香,“當然,醒了兩個多小時。”
而這期間,她一直在陽臺上坐著,他一直看著,半盒煙抽光,終於忍無可忍。 “睡不著嗎?認床?”
“我認哪兒的床?”連翹笑笑,笑裡全是自嘲。無故想起段瓷的寬邊大床,擺在臥室正中央,外觀是地板的延展顏色,像融在了房間裡一樣。
安紹嚴瞥她一眼,“你現在住那房子太偏了,正好也快到期,在公司附近買一個吧。” “我喜歡現在住的地方,小區裡好多孩子和狗。”手機上那個紅彤彤的傍晚,寧靜禎祥。她將杯子對著燈光,著迷地欣賞酒的顏色,漫不經心說:“買房子幹什麼呢?又住不了多久。” “是啊。”語氣中的落寞一下無法掩飾,“你走了我怎麼辦呢?”
她一怔,“和我沒來之前一樣啊。”
安紹嚴搖頭,像是聽見不可理喻的孩子話,“那怎麼可能。”
視線從紅酒移到他臉上,連翹的神情有些迷惑。
他無視她的注目,輕晃酒杯轉向窗外,“你會覺得沒區別嗎,小翹?換成是我現在突然離開你的話。”
連翹認真想了想,確實不可能當做從前一樣。因為這一年相處,累積的感情更深厚,也因為溺死的時候,他成為浮木。可他沒必要這副生離死別狀,連翹輕輕咧嘴,繼續賞玩那杯紅酒,“你好嚴肅。我去美國,又不是去死。”
他被她的無忌言詞弄得酒杯一頓,脫口說道:“那我還不如讓你長駐昆明。” 連翹耳尖腦快,“下季度我是要調過來駐場的啊。”
安紹嚴一時走嘴,“我的意思是,讓你在昆明我已經非常不情願了。好好,不說這個。”向她指了指窗外,“你覺得這個城市怎麼樣?”
他們所處的酒店正是市中心,這裡所能看到的景色,對人來說,不外乎千篇一律的繁華。連翹聳聳肩表示無所謂,“總體看來還可以,有消化一個大型綜合體的潛力。”
安紹嚴不贊成地嗯一聲,一口酒含在嘴裡,來不及品嚐就嚥下,“怎麼突然又說起公事?” “你剛那麼一問,我突然想到的。”她把一點沒喝的酒放在茶几上,在他對面坐下,“今天在你電腦裡看到,C號地原是預留著等資金到位建酒店的,為什麼要賣掉?”
他抽出張紙巾擦拭嘴角,猶豫答道:“考慮還不成熟。”
“上午規劃局那些人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