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只見一箇中年男子疾步趕來,橫刺衝到了院子裡,此人姜陶認得出,正是吳俊。

吳俊皺眉看著眼前的姜陶,深呼吸一口氣,誰能想到林府此刻正在大擺宴席宴請文武百官,而新娘子卻殺到了他府上。

吳俊不免以為姜陶這是要聲東擊西。

可從姜陶入京都後的種種傳聞來看,她不該是這樣衝動之人,更不會行此魯莽之事。

“公主殿下,今夜本該是你大婚之喜,老夫也身在林府吃酒宴,你何故帶人殺入老夫府邸,恐嚇我一家老小?”吳俊目光盯緊了姜陶,此刻早忘君臣之道,此刻姜陶可是要動他一家老小。

姜陶沉聲說道:“吳大人,今日本公主也想享受大婚之喜,可我夫君無端中毒,此刻性命危在旦夕,吳大人倒是告訴我,喜從何來?”

良久,吳俊看了看身後的一眾家眷,又轉目看向姜陶,問道:“老夫不知公主殿下這是何意。”

其實吳俊心裡跟明鏡似的,吳家與姜陶之間的恩怨該從吳潤雲之死開始,豈不說吳俊懷疑劉武吉殺死吳潤雲背後有姜陶的推波助瀾,就憑姜陶廢了吳潤雲、斷了他命根子這件事,她們之間的仇早就結下。

如今姜陶與林初詞大婚之喜,林初詞卻中毒,此事姜陶懷疑到他身上也無可厚非。

姜陶眯眼冷笑,說道:“吳大人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你我都是明白人,我陶亭不妨直言,今日我來此並無證據,但是今日以前,我的手下倒是捉到過一些企圖行刺本公主的刺客,那些刺客已經招供,是受你們吳家的人指使,如今我夫君出事,吳大人要我如何不懷疑你們?”

吳俊聽罷,頓時明白過來,卻躬身道:“公主殿下,此事老夫絕不之情,老夫也敢擔保,林大人此番中毒與我吳府上下無關。”

“吳大人的擔保於我而言毫無用處。”姜陶只盯著吳俊,眼神裡已經慌了神,“把鳩毒的解藥交出來,否則今日我攪得你們吳家不得安寧。”

吳俊聽後,神情依舊從容,臉上卻是露出苦笑,只淡淡對姜陶說道:“公主殿下,老夫再三退讓,並非是示弱,只是不想影響兩國邦交,公主殿下今日是心亂了,老夫可以體恤公主愛夫心切,但公主若是再強人所難,莫怪老夫不客氣。”

此時,周邊突然圍上來數十個男丁,個個手握刀劍對準了姜陶等人。

吳俊並非可欺之人,吳家之所以不敢出動人馬,無非是顧及姜陶的身份,但吳俊態度明確,倘若姜陶肆意妄為,今日便是拼個你死我活的地步,他吳俊也在所不惜。

姜陶並不想鬧到今時的地步,但是正如吳俊所言,她的心亂了,所以她走錯了這一步。

可她並無他法。

姜陶目光沉沉。

吳俊接著說道:“公主殿下,老夫以項上人頭擔保,今夜林府之事與吳家無關,公主,你若是苦於找不到兇手,何不妨讓兇手主動現身?”

吳俊有意提點,姜陶頓悟。

這一刻,姜陶收劍,才真正信了吳俊。

姜陶望著吳俊,問道:“吳大人,你為何要幫我?”

吳俊應該恨透了她才是,就算他與林初詞是盟友,殺子之仇可不是尋常仇恨可比。

更何況,吳家晚輩雖然多,可他吳俊卻只有一個獨子,吳潤雲一死,可謂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吳俊徹底斷了後代。

吳俊只淡淡說道:“若論及私怨,老夫的確與公主有不共戴天之仇,可老夫除了是一個父親,還是天啟的朝臣,食君之俸,忠君之事,更何況牽連兩國邦交,在大是大非面前,老夫還是拎得清輕重。”

姜陶聽罷,轉身正欲離開,吳俊卻突然叫住了她。

“公主殿下,老夫也有一事不明,劉武吉殺害犬子,從他上門找茬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