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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美夢未能維持太久,古玉龍又一次拋妻棄女,離家而去,一如新婚時的決絕薄情,沒有留下一句話。
雨薔淚灑成雨,幾日幾夜手握著兩枚玉蝴蝶不眠不食,若不是老家人商子丹細心照料,她也必似當年的胡玉蝶一樣,為情而殤,香消玉隕。
商子丹是傘店老祖宗從江南而來所留下的惟一干系,常年一身綠衣,綠得像萬年青的葉子。雨薔第一次見到他時,驚得跌落了手上的針線筐。
商子丹彎腰幫她撿東西,一根針一條線,不厭其煩,彷彿在做一件極神聖極重要的事情。雨薔羞紅了臉,低著頭不斷地小聲道謝,聲線低不可聞。商子丹卻如聽到聖語綸音似的虔誠懇切:“別謝,別謝,以後有什麼事我能幫忙的,儘管說,千萬別客氣。”
從此,商子丹便找盡一切可以效勞的機會為雨薔鞠躬盡瘁,大到傘店內外諸事照應,小至砌個花臺壘個雞窩,或者捎個針頭線腦,無不盡心盡力。
雨薔不是不知道那商子丹的殷勤用意,卻總是寡言少語,不假辭色,正日間只知道守著古家傘店,守著她的嫣紅粉雲,守著滿院花事已去的寂寞,守著丈夫留給她的“天長地久”的承諾和回家團圓的希望。但是,卻只守到那古玉龍在商州城裡停妻再娶,同女戲子吹打成婚的訊息。
雨薔全部的痴情和期待都落了空,整個人像被掏幹吸空了似的,失魂落魄。在雷雨交加的那個雨夜,她手裡擎著紅紙傘,懷裡揣著玉蝴蝶,走進了商子丹的小屋。
第二天黎明,商子丹起早去廚房給雨薔做她最喜歡吃的蕎麥麵涼粉,雨薔等不及他回來,便已遛了出去,丟下一隻玉蝴蝶在他枕頭邊,丟下昨夜的那把紅紙傘,在孤零零的小屋的旮旯,猶自淋林地淌著雨水。
雨薔走在路上,一陣暈眩,心如刀絞。
她好像第一次看見這麼刺目的天光,這麼璀璨的朝霞。難道天地不曾變色?萬物不曾更移?在她痛不欲生,求死不得的當兒,世界竟是一絲一毫不為所動?原來命運的促狹也是合情合理的,原來一切刻骨的傷痛都可以微不足道,原來錯也有錯的理由,而靈魂也可以很卑微……她一反素常的從容嫻靜,疾步匆匆跑回自己屋裡,抓起一把斧子衝到了那個刻滿謊言的“桃園杏圃”裡。
再也沒有了天長地久,再也沒有了海誓山盟,再也沒有了冰清玉潔,有的只是負情,只是背信,只是絕義。雨薔用力揮舞著手中的斧子,砍著桃樹杆,砍著杏樹杆,忽聽得耳邊有淒厲的嘶喊:“這就是萬年青!這就是玉蝴蝶!這就是紅紙傘!”雨薔悚然住手,移目四顧:“是誰?是誰在說話?”
四野無人,只有那個淒厲怨毒?聲音在繼續:“這是他的眼!這是他的眉!這是他的唇!”桃枝杏杆,累累斧痕,滲出的汁液竟然是血一樣的腥豔,血一樣的鮮紅,蔓延過來,浸染在每一個“天長地久”的誓言裡。
心傷意冷,萬念俱灰。
汨汨而流的血痕刺痛了雨薔的眼睛。
她又一次瞎了。
5.蝶戀花
古玉龍在商州城裡新娶的女戲子就是嬌蕊,人稱“小桃紅”。
這嬌蕊七歲就被賣進桃花戲班,三年學戲,十歲登臺,一夜間就成為“小桃紅”,唱唸做打,樣樣精通,早就是桃花戲班的挑梁臺柱。天生的一張宜嗔宜喜的桃花面,兩汪似怨似慕桃花眼;名字既喚做“小桃紅”,便又喜歡穿桃紅戲裝,戴粉桃豔桃白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