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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可無奈笑了笑,“進宮九年沒在爹孃跟前盡孝,貴妃娘娘下了旨意後,我親自求到娘娘面前,娘娘才放了行。只是年紀大了,回家也盡不了幾天孝道,家裡待不下,還是要出來找事情做。”
女人家相互說話,心思上都能互相理解。老夫人連聽蘇可說了兩遍“家裡待不下”,心裡就明鏡似的了。
打小進宮,想回去瞧瞧爹孃無可厚非,只是家裡不能養著這麼大的一個閨女,肯定要給她尋婆家。不過去年京城內外人滿為患的行情無人不知,瞧她模樣和心性兒,囫圇嫁人確實委屈,不過歲數上也艱難。估計是真待不下了才攀上了福瑞這門遠親。
也不知打點了多少。興許還是因為知道她在宮裡待過,和貴妃有交情才給領來的。
老夫人對蘇可心生憐憫,便將視線在屋裡轉了一圈。
論丫頭呢,她這屋裡最大的丫頭也比蘇可小。蘇可又沒有成家,管家媳婦子也做不得。粗使或是看門,未免委屈了。
正琢磨是否破個例,福瑞家的便躬了身,“我們當家的說了,不給老夫人添麻煩。等會兒我便帶著她去三太太那裡,三太太給指派什麼活計就幹什麼活計。既是自己想出來找事情做,就沒有挑三揀四的道理。”
老夫人挑了下眉眼,去瞧蘇可神色,竟也是一副理應如此的表情。心裡不免又高看一眼,點點頭道:“既是如此,各人造化各人掙,你儘管帶著她去老三媳婦那裡吧。那也是個精明孩子,看人準得很,不至於虧待了你外甥女。”
既得了話,蘇可規規矩矩給老夫人福了個身,跟著福瑞家的退出了擷香居。
過了老夫人這一關,三太太那裡就輕鬆多了。
三太太當家本就是代管,侯爺一旦娶親,中饋的事就要交回到侯爺夫人的手中。現在看似大權獨攬,也不過是仗著老夫人倚重。
蘇可一直覺得自己沒什麼特別,但在侯府過了一圈,眼下的身份就變得莫測起來。
比如她是管家福瑞的外甥女,比如在宮裡時和貴妃關係不錯,比如老夫人至今都對她有些許印象。這樣鍍了好幾層金再站在三太太面前,就是她想彎腰下去,身邊的福瑞家的也要把她的背給擼直了。
“眼下家裡倒是並不缺人。”三太太坐在炕上慢悠悠地為難道。
三太太黃芷蘭今年三十三歲,保養得意,一張白皙的臉上看不到任何一個褶子。挽著墮馬髻,簪著一隻金步搖,眉目看上去溫和,盯著人瞧時眼角有細微的變化,似乎很想將對方看個透徹明白。
福瑞家的閃過一絲不屑的眸光,隨即仍舊笑呵呵地上前,“我這個外甥女呢手腳麻利,人也機靈,識文斷字,口齒還伶俐。不拘哪一處,三太太看著給分派個差不多的活計就行。”
將人好一番誇,還不拘哪一處,這可是個能幹人吶。
三太太嘴角微酸,但心裡不禁嘀咕。福瑞身為管家,剛正不阿,家裡三門六親從來不往府裡帶,這回怎麼就破例了?要說好活計,老夫人身邊都是有臉面的,怎麼不留在那裡,偏要過來在她手底下幹活?
福瑞生的什麼心思?
老夫人又生的什麼心思?
三太太暗自掂量著,回事的花廳外忽然傳來吵鬧聲。她正好有心將蘇可和福瑞家的晾一晾,便讓身邊的管事丫頭冬雪出去瞧一瞧,若是不能料理就將吵鬧的人帶進來。
說話間,一個挽著婦人圓髻的媳婦子和一個四十多歲的婆子前後腳站到三太太跟前。
媳婦子氣呼呼告狀:“求三太太做主。之前說要預備府裡丫頭婆子們統一的冬裝,是跟太太您回明白的。前兒我去庫房支冬裝的料子緞子,這劉婆子非說沒得著信兒,我特意來跟您取的牌子。昨兒我帶著人帶著牌子去找她領東西,她左拖右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