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若一瞬也不瞬的看著他清俊而寡冷的面容,疑惑方才一切是否只是自己一場大夢,忍不住伸手撫上了他的面容。

她是難得這樣親近自己的,他並不躲開她的觸控,只是有些不解,“怎麼了?”

寒若自知失態,觸電般收回了雙手,“你,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指甲的溫度彷彿還殘留在自己的臉上,宮訣凊發覺對她這樣的觸碰,自己都覺戀戀不捨,強自鎮定心神,答道:“天將亮之際,我吵醒你了?”

“不。”寒若搖著頭低低答了一聲,也弄不清那一番讓自己耳熱心跳的對話是真是假,更不好意思問出口來,忽然發覺從剛開始的對話他便一直對自己自稱為‘我’,不知為何,心中有幾分欣喜。這完全不同於當初宮玄啻在她面前稱‘我’的心情。

宮訣凊並未察覺到她這一份小心思,只因全部的心神都已被方才巨大的喜悅淹沒,實在忍不住這心思,面上仍保持清冷,用淡淡的語氣悄然含了一分小心翼翼,道:“你,方才喚我什麼?”

寒若一愣,隨即臉便燒紅了起來,方才夢醒,不見他在身旁,一時便脫口而出喚了他的名字,此刻他問來,便覺萬分羞赧,雙手捂住容顏不讓他看見自己發紅發燙的雙頰,簡直是千萬分的少女姿態。

他實在無法再抑制那滿腔熱戀,伸手將她緊緊摟入懷中,讓她埋首於自己胸前,這樣便看不見自己臉上此刻再也無法壓抑的燦爛笑顏。他再也不會後悔當初的決定了,有了此刻,餘生如何,都也值得。因為此刻,他察覺到了他心愛之人愛上了自己。這便是世間最幸福之事了吧?

這擁抱持續了久久,分開之後的兩人面色皆紅,兩人都羞於承認方才各自的心思,便都裝作平日的模樣,讓奴婢進來服侍各自起身,又一同坐在圓桌前用膳。

席間只聞杯盤交錯之音,不聞笑談言語之聲。兩人似乎是極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不時偷偷覷一眼對方,偶爾目光相撞,竟各自羞澀。這番情形,宛若一對初戀的少年少女,可二人分明纏綿榻上久矣,竟會生出這樣的情懷,也著實可笑。

寒若心中也暗罵自己面對他怎會變得如此羞澀,便開口打破了這看似尷尬實則滿是曖昧情深的沉默,“你今日可曾上早朝?”

他只搖了搖頭,並不言語。

寒若應了一聲,也不知如何接這話題,便沒話找話,又提一事,“新兵招募的如何了?”

“尚好。”顯然他真是極吝嗇於言語的。寒若此刻倒是當真懷念那個疑夢似幻中敢調笑自己的宮訣凊了。

“你,在宮中待膩了?”宮訣凊竟似察覺到她小小慍怒一般,難得至極的主動開口尋找話題。

“是。”寒若苦著一張小臉點了點頭,最近他經常行蹤飄忽,不見人影,自己愈發窮極無聊,可看他這樣問,顯然他似乎將自己最近行動都掌握懷中。心下調皮,忽然便道:“不過昨日我去看了白鳳兒之舞,當真乃仙人之姿。我以前便師從於他,最近閒來無事,我便多去梨園走動,一來可練一練生疏久矣的舞技,二來也可解一解悶,你看如何?”

果不其然,寒若看見他微微皺了皺眉,不過他畢竟不會違逆她的心意,“隨你。”雖口中應承,可顯然語氣不善。

寒若心下歡喜,便故意道:“你同意便好了,否則我還真怕宮中又起流言蜚語,畢竟我現在是后妃。你不知道那白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