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那麼多。

陳復的計劃成功了,那些日子,葉子的零花和積蓄全部給了他,他用那些錢買好衣服,請狐朋狗友喝酒,以及賭博,大家都說他命好,掛了一那麼正的馬子,又有錢,以後保準吃喝不愁。

可是他的美夢沒做多久,似乎也是剛過完年不久,也是春季。那時葉子剛上高一,有天突然逃課就逃了課去找他。

她說陳復,我懷孕了。

陳復聽完,臉色頓時嚇得蒼白。因為那之前不久,他剛聽一位大哥講了葉子父親對付仇家的手段,可以說殘忍至極。那位大哥還警告他,說悠著點兒,別搞出事兒來,不然你小子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葉子抱著陳復胳膊,說怎麼辦?

陳復說我怎麼知道。

葉子就說,要不我們跑吧,我想把孩子生下來。

陳復突然推她一把,說你瘋了?你爸不會放過我的!

葉子當時就哭了。

陳復說了很多才把她勸走。

第二天,當她再去時,別人說陳復跑路了,至於到底去了哪兒,誰都不知。葉子又去陳復家裡,她問,陳覆在不在?

他病重的奶奶躺在床上直搖頭,他的弟弟陳小遠打量著眼前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少女,說我哥很久沒回來了。

那是葉子第一次絕望,她才知道,自己真心對待的男生,竟是這樣一個人。可是她還是壓抑不住,恨他,並想他,在他離開後的幾年裡,一直如此。

陳復拿走了葉子那個月零花錢的全部,而她銀行卡里的存款也一分不剩都被取走,她坐在街上哭,最後,借錢去醫院做人流。

十六歲的少女,任由冰涼的器械探進她的身體,疼的臉色蒼白。看著托盤上那個未成形的胚胎,她不禁悔恨交加。

後來,她依舊出手大方,交各式各樣的男朋友,跟他們瘋鬧。只是,她再不沒付出真心了。

這些事情她的家人並不知曉,她只告訴了燕清婉。那時候,每當想起了她就抱著清婉哭,她說燕清婉,我又夢見那個孩子了,它在夢裡一個勁兒地叫我媽媽……她說妞兒,我後悔了,那個孩子那麼無辜,可是我沒那個勇氣留下它……

隨著年齡的增長,葉子逐步朝一個好女孩兒靠攏,以至於如今回憶起那些,她只想到了四個字——不堪回首。其實一開始的一開始,她只是想有一個人可以給她溫暖,給她愛,只是,她遇見了錯誤的人。

她跟燕清婉說我再也不想回到以前那種生活,守著一堆狐朋狗友,拿著墮落當牛逼。清婉說那就別想那些了,你重新開始,我相信你。然後,她真的重新開始了。

可是,當她在洗心革面的道路上步履維艱地小心前進時,那個毀了她青春年華的人又出現了。

葉子說:“我不只見了陳復,還發現,他跟安雅若認識。”

“什麼?”燕清婉也是一驚,“他們怎麼會湊一塊兒?”

對方搖頭。

然後燕清婉忽的就想到了之前孟潮生說的那句話:別太小看安雅若了。

久久的,房間裡靜到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看見燕清婉眉宇間結了陰霾,葉子反安慰她:“妞兒,別多想,或許是我太敏感了。”

“但願吧!”她只點點頭。

那一夜,兩人向很久之前一樣,擠在一張床上,關了燈,說很多很多,直到睏意襲來。

在入睡之前,燕清婉心裡就暗自做了個決定,她必須敲打安雅若一下了,因為不知怎的,她心裡已暗自覺出不好來。

只是聰慧如她,也料不到,自己還沒出手,安雅若卻主動找上門來了。

很平常的一天,下午上完課,岑夏和葉子就來找她一塊兒說晚上去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