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說老爺咳嗽得厲害,吃燕窩潤肺。”方姨娘一邊說一邊端起燕窩粥打算給謝紓餵食。

“我來吧。”謝涵有意接過來自己去喂。

“涵兒,你快吃吧,一會涼了容易積食,這些事情讓你姨娘做就好。”謝紓感動歸感動,可他才不捨得讓自己的寶貝女兒伺候他。

謝涵見他一著急又咳嗽起來,只得歇了那個念頭,自己坐到了桌子邊吃起了早飯。

她的早飯豐盛多了,雞鴨魚肉都有,還有她曾經最喜歡的蟹黃獅子頭和翡翠燒麥。

只是謝涵也沒有什麼食慾,不過謝紓盯著,她少不得強迫自己多吃了半碗飯。

這邊父女兩個安靜地用著餐,那邊顧琦已經把老郎中請到了外院的上房,他細細地問起了謝紓是何時發病、病因是什麼,現在的情形如何以及還有痊癒的可能否。

老郎中知道他是謝紓的內兄,倒是也知無不言。

謝紓發病已經兩個多月了,起因是中元節的時候他去大明寺為亡妻做了一場法事,也不知是在寺廟裡吹了風還是吃壞了東西,回來後便有點不舒服,人也沒精神,鬱鬱寡歡的,像是病了一場。

倒是也尋醫問藥的,可就是難有起色,不好也不壞,誰知八月中秋節的時候他又偏偏固執起來,非要一個人坐在後花園的涼亭裡賞月,可能因為心情不好,多喝了幾杯酒,又吹了點涼風,這病很快就來勢洶洶了。

顧琦一聽便對上了號,何昶出事後,顧家曾經打發人給謝紓送過密信,想必謝紓接到密信後便起了憂思,中元節祭拜亡妻,難免會有點心灰意冷,偏偏這個時候顧家接到他的來信,又不肯把謝涵送回來,只怕更加重了謝紓的憂慮。

八月中秋,本是一家團圓的日子,他一個人形單影隻的,難免會傷懷,前一年的中秋還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有說有笑的,轉眼間一個陰陽兩隔一個遠在千里之外,這種情形下,想不傷感想不喝多都難。

其實,這次如果不是謝涵說夢到她母親,又特地提到什麼血光之災,顧家這一次仍不打算讓謝涵回來。

可老太太迷信,聯想到何昶出事,老太太怕謝紓這邊也頂不住,到時如果連累到顧家就有些得不償失了,因此才會派他帶著謝涵來這一趟,就想早點了結此事。

說起來也怪何昶大意了,無端惹出了這麼大的麻煩,不僅害了他自己,還害了謝紓,這下顧家損失可就大了。

想到顧家的損失,顧琦想到了還在南巡路上的皇上,他這一路緊趕慢趕的,就是想在皇上到揚州之前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至於謝紓,看來只能是放棄了。

也不能說是放棄,謝紓的身子本就支撐不了幾天,即使顧家不放棄,他也過不了這一關,不過是多拖延幾天罷了。

送走老大夫後,顧琦再次走進了謝紓的房間,彼時謝涵和謝紓兩個都已經用完了餐,司棋在伺候謝涵淨手,紅芍在擺琴架,原來謝紓想看看她這大半年在顧府可有荒廢了琴藝。

“妹丈,二哥有話跟你說,涵姐兒這琴還是待一會再彈吧。”顧琦直言道。

謝紓知道這一關總是要過的,便點點頭答應了。

謝涵見此,只得帶著司棋和紅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紅棠和司琴兩個正在院子裡洗衣服。

謝家沒有專門的洗衣房,謝涵的衣服一般都是司琴和司棋兩人洗,而她們兩個的衣服一般都是婆子洗,當然,貼身的衣服除外。

紅芍見此又撇了撇嘴,她們兩個在顧府可從來沒有做過這種粗活,顧府有專門的洗衣房,主子和伺候主子的丫鬟們的衣服都可以送過去。

司棋見紅芍一副鼻孔朝上的樣子便來氣,“紅芍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看不上我們謝家,你有本事別來啊?”

“司棋,不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