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那時就是用傳真發去救急的。”泰三說。

“這件事本身沒什麼,可問題是……”

接著,上野就閉上了嘴,並用舌頭舔了一下乾燥的嘴唇,“剛才老師也說了以前也有這樣的事,那時是請神崎君用傳真發過去的,因為他離學校最近。我們平時研究室的什麼事情忘做了,都是讓他回去處理的。”

“嗯,是這樣。”

泰三稍微有些急躁,但上野只想儘快地把事情說清楚,所以,沒有注意到老師情緒的變化。“實際上這次我也是先和神崎君聯絡,可是我打了好幾次電話他都沒接。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呢,因為無論睡得怎樣死也會被那麼響的鈴聲吵醒的呀。”

泰三伸向煙盒的手停住了,“那時他沒在家……你是這個意思嗎?”

“……我想是的。”

“那時大概幾點鐘?”

上野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好像是在腦子裡計算時間,“那是我到賓館後不久的事,應該是在一點半左右。”

正在這時,泰三聽到了門外有什麼東西被摔碎的聲音,於是他站了起來,走過去開啟了房門。

門外呆呆地站著由裡子,她的兩眼朝泰三這邊看著,可實際上她那空洞洞的眼神表明她什麼也沒看到。在她的腳邊躺著銀色托盤,而咖啡杯已經摔得粉碎,咖啡、伴侶還有糖都撒了一地。

“由裡子,那個人是神崎嗎?”

這句話好像使她清醒了過來,接著她害怕什麼似的向後退著,突然轉身朝大門跑去。

“站住!”

泰三喊著向前追去,在她就要衝出大門的那一瞬間抓住了她。這時吉江也跑過來了,兩個助手則是一臉茫然地跟在後面。

“放開我,讓我走。”

“你清醒點。”泰三的手掌已經落到了由裡子的臉上,然後好像要把她全身的力量都抽出來似的,用雙手使勁搖著她的肩膀,“你明白了吧,那個男人是要殺死你,可現在卻錯把直子給殺了。直子死了!他是個殺人犯啊!”

“胡說!沒有那樣的事。一定是弄錯了,我相信他!”

“錯了嗎?現在不是都揭穿了那個男人的謊言了嗎?有人證呢!”

“那不是真的。不管怎麼說他都不會殺我。”

“是因為同你的事情暴露了,他擔心被我知道後會將他趕走,那麼,他就永遠會被逐出遺傳因子學科了,所以,他才下此毒手的。那傢伙過去就是一個工於心計的人,就連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看不明白……你可真是個愚蠢的孩子呀。”

“放開我!”

“適可而止吧!”

泰三又打了她一個耳光,然後雙手抓住她的身體,呆呆地望著其他人。

“吉江,把由裡子帶回房間,讓她好好清醒清醒。然後你給警察局打電話把那個……叫什麼呢,白天那個警察?”

“是高間警官嗎?”

“對對,就是他。請他來一下,不用說幹什麼,總之讓他過來就行了。”

“明白了。”

吉江連拖帶抱地把由裡子帶走了。目送著她們進去了,泰三又把目光轉向自己的兩個助手。

“對不起,能再到會客室去一下嗎?我還有事情要拜託。”

聽了上野他們關於昨天夜裡打電話的事情後,高間刑警立即和局裡通了電話,並請求局裡與神崎正面接觸。警官的語調有些激動,這一點就連泰三也聽出來了。

“謝謝你們提供了這麼重要的情況,也許會起到關鍵作用呢。”

高間向他們二人行禮致謝,但上野他們卻表情複雜地呆坐在那裡。同一研究室的這種同事關係,他們二人在事過之後的心情是很容易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