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桑沖走近。

桑衝下意識地往後退一小步,雙腳像被釘在地上,微微顫抖,他緊張地嚥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但當目光觸及谷才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時,他又像被惡魔操控,趕忙站穩腳跟,挺直脊樑,只是雙手不自覺地緊握在兩側,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

谷才抬手,將剃刀對準桑衝的眉毛,手法嫻熟得如同一位經驗老到的雕刻家雕琢珍貴玉石。刀刃剛一觸及肌膚,桑衝便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臉部肌肉瞬間緊繃,眉頭緊鎖,雙眼緊閉,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像斷了線的珠子,浸溼了衣領。他緊咬下唇,牙齒幾乎嵌入肉裡,強忍著劇痛,不敢有絲毫動彈,生怕稍有不慎,這鋒利的剃刀便會在臉上留下難看的疤痕。

“這眉臉修得精緻,才像女子的模樣。”谷才一邊操作,一邊面無表情地說道,聲音在寂靜房間裡猶如寒夜鬼哭,每一個字都直直鑽進桑衝耳朵。

剃完眉毛,谷才又沿著桑衝的臉頰、下巴細細修理,每一下都精準果斷,眼睛始終專注地盯著手中的活兒,如同在完成一件神聖的惡事。不一會兒,桑衝原本略顯粗獷的面容便有了幾分柔和的輪廓,那原本硬朗的下巴線條此刻也變得圓潤,恰似被邪惡之手重塑。

緊接著,谷才從箱子裡取出一個精緻的髮髻,雙手捧著,如同捧著自己的邪惡靈魂。他走到桑衝身後,手指靈巧地穿梭在桑衝的髮絲之間,不一會兒就盤起一個漂亮的髮髻,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隨後,他又拿來一套粉色的女裝,輕輕抖開,粉色的裙襬隨風飄動,在這昏暗的房間裡,像一抹詭異的血色。谷才幫桑衝穿上女裝,邊穿邊調整著衣物的褶皺,確保每一處都顯得自然得體,彷彿在精心打造一件作惡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