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緝捕使臣狄明出了沈家,一逕到府衙裡去見薛知府。

薛知府問:“那公事可有些下落麼?”

狄稟道:“今個有人從西京給郝員外捎來一封信,說是郝夫人的兄弟寫來的。我思摸著這信會不會與郝家小娘子有關?”

“你是懷疑那郝家小女去了她西京的舅家?”

“這些天,咱們的人盯著郝家雖緊,卻一直沒人看見郝家小女的影子,或許那小娘子根本就沒在家。郝家有這麼一房遠親戚,那小娘子抑或就躲去了那裡,不妨派人去西京暗地裡打探一下。”

薛知府聽了,略略一想,說道:“說得有理,我們總盯著郝家也不是辦法。不過須一個認得郝家小女的人,和一個見過女嫌犯的人同去,這樣嫌犯是不是那郝家小女,若是見了一認便知。不妨你親自帶幾個人騎快馬去走一遭。”

狄道:“恩相想的周細,即日我便帶人前往。”

緝捕使臣狄明領了臺旨下廳,去到使臣房裡,會集做公的議事。

案子難有進展,薛知府覺得有些對不住葛莊主,正憂悶間,只見長吏報道:“京城來的上差見到廳前,有公事要見相公。”

薛知府聽了,不知什麼公事,慌忙升廳相見。

來者正是徐忠和他那個伴當。

薛知府道:“不知上差到來,下官有失遠迎,還請恕罪則個。”

徐忠道:“小人乃皇城司屬下,今奉鈞旨,來辦一件公事,這裡有皇城司出具的印信。”

那皇城司所屬,僅聽命於天子,某種程度上來說,代表著天子行事。薛知府看了印信驚道:“不知何等公事,驚擾了朝廷?還請上差明示。”

徐忠道:“就是發生在仁安的兩樁案子,一樁是鄧捕頭死於家中;一樁是葛家兄弟被殺。我已去仁安調查過了,說是案子你們府衙正著手辦理。”

薛知府聽了,疑是誰把案子呈報了朝廷,以為是上面怪罪他辦事不力,忙解釋道:“下官已著緝捕使臣等傾力查辦,很快就會有些訊息。”

徐道:“你們有了哪些線索,不妨讓緝捕使臣來說仔細。”

緝捕使臣狄明,正在機密房中與許多做公的吩咐差事,一面佈置人手繼續監視郝家人的行蹤;一面安排去西京人選的事。聽說薛知府喚他,遂抽身來到廳上。

薛知府向狄介紹徐忠道:“這是朝廷派來監查仁安案子的上差,你只管把案情的進展備細說了。”

狄便把他了解到的情況一一稟說了,又說正在籌劃去西京的事。

徐問:“這個郝員外是做什麼的?”

薛知府接話道:“他就是曾經駐守邊關的郝將軍,去年春夏之際,邊關告急,聽詔帶兵破敵又立了新功。”

徐忠聽了,驚訝地說道:“啊噢,原來是郝將軍,真是沒想到。正好官家親問此案。也是因為上面瞭解到其中另有內情,所以才派我下來核實情況。案子我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以至於比你們知道的還細些。我須回去一一回稟了,待上面拿主意。因此,你們的計劃且都先擱下,不要有任何行動,待我領了鈞旨,另行發落。”

狄問:“那安排監視郝家動靜的人是否也撤了?”

徐忠略略一思,說道:“撤了吧,所有行動先都取消。”

薛知府和狄聽了,心內疑惑頗多,因為案子已有官家親自過問,所以也不敢多說些什麼,只好稱諾,等聽鈞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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