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忠存想了一回,說道:“我明白了,問題的關鍵,就在那小娘子身上。只是尚若她果真不聽爹孃勸導,我們也要有另一手打算。”

天師望著徐忠道:“想必上差已經有了主意?”

“主意還沒有,屆時咱們再商榷。到時還要仰仗天師和方丈的協助。”

“這個上差放心,如有需要,我和方丈必會盡心。”

“當下天師不妨先去古鎮佛光寺住下,把事情說與方丈,必要時我自前去拜訪。”

“就依上差,明日我便前往。”

談話間,已到日中時分,東廚那邊來人問安排齋飯的事。徐忠笑說道:“也好,咱們不妨就一起在這用飯,我也體味下出家的味道。”

於是天師等人,便在天師坊用餐。

飯畢,又說些閒話。

徐忠想著今天要趕回仁安,幾個人便與天師拜辭,下山。

天師攜小徒則回了太師洞去。

卻說徐忠和他那個伴當因為要去仁安縣衙,並不在驛站耽擱,騎了馬,便一徑往仁安來。

申牌時分,吳知縣正要退堂,聽到回稟,有上差來訪。

吳知縣忙請至後衙。看了徐忠的印信,吃驚非小,慌忙拜道:“上差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望乞恕罪。”

徐忠道:“都是為官家做事,無須多禮。”

“上差光臨本縣,不知有何賜教?”

“受官家差使,為樁公事前來。”

吳知縣吃驚道:“不知什麼公事,讓天子掛心?”

徐忠道:“自然是發生在貴縣的,一樁是葛家兄弟被殺的事;一宗便是鄧捕頭死於家中的案子。”

吳知縣聞聽身冒冷汗,以為是自己辦案不利,驚動了天子,嚇得口齒都有些不利索了:“此,此兩莊案子,下官正全力查,查辦。”

徐忠道:“你不用怕,我不是來問責的。你只管把你們查到的情況說來,還有案宗我也要看。”

吳知縣唯命是從。

徐忠聽了吳知縣對案件複述,又看了案宗,驀然問:“可知那個小娘子是怎麼去到鄧捕頭家的?”

“先前聽鄧說是他的親戚,後來透過調查才知道,是他那天上早衙時,發現一個小娘子昏迷在街上,便搭了家去,並請大夫醫治。還有差人說,鄧曾把那個小娘子說成是他的娘子,真把我也弄糊塗了。只終究是紅顏禍水,讓鄧白白搭上了自家的性命。”

“這麼說你已斷定鄧是被那個小娘子殺死的。”

“下官並不曾下這個結論,不過鄧的死,必與那小娘子有關,只要抓到那小娘子,一問便知。”

“那你可知當下那小娘子的下落?”

“有可靠訊息,說她和殺死葛家兄弟的那廝一同去了古鎮,古鎮的狄觀察正著手辦理此案,本縣尚無得到更多的訊息。”

徐忠道:“從整個案情分析,頗有些蹊蹺,那小娘子既然被鄧搭救,又怎麼會殺她的恩人?此案貴縣且先擱下,明天我便去古鎮協查,你只管把這裡的後事處理好。鄧是你的屬下,而今死了,他的後事你也該盡一些心。”

“那是應當。”

“還有葛家兄弟的事,我已親自去調查過了,據說那天白雲觀的住持路過葛家莊,遭遇葛大郎無禮引發的,你可知白雲觀的住持是什麼來頭?”

吳知縣想起去冬,有人告發白雲觀的人殺人的事,自己帶人去問責才知道,那裡的住持竟然是七公主。忙答道:“下官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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