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笛聲,打破了罐頭廠的寧靜。

原本罐頭廠門口的守衛,被王天生換上了自己挑選出來的人,本應該是下班的時候,廠裡值班的中層領導,本想著按點下班,卻被陌生的守衛全部給攔了下來。

看著廠門口趕來的警察,一抹驚慌不由得湧上了心頭。

“王福明,你就是個副廠長,憑什麼不讓我們下班。”

此刻的聲嘶力竭,就彷彿是臨死前的怒吼一般,可越是鬧騰,王福明的心裡便越是得意。

處理了這群人,往後趙東昇還怎麼跟自己鬥。

“陳總說了,臨時需要加班開個會,開完會後,大家要離開,我不會攔著你們。”

看著門口嚴陣以待的警察,原本還想著鬧騰的這群人,只能打消了這個想法,只希望趙東昇的判斷是正確的。

會議室裡,陳家興已經在這等了許久,看著一旁沉默不語的趙東昇,眼中閃過一抹失望。

“趙書記,看了這份名單,你有什麼想法嗎?”

面對陳家興的詢問,趙東昇此刻的心已經沉入了谷底。

罐頭廠庫房裡的罐頭,被中高層領導私自拉出去賣了,他作為廠黨委書記,自然是知道的。而且有不少的孝敬,也送到了他的手裡。

原以為即便王福明知道,也不會清楚具體的細節,畢竟沒有證據,就不能拿自己怎麼樣。

可沒想到,這名單上的記錄竟然這麼清楚,包括每一個人什麼時候,拉了多少罐頭出去,都記錄的一清二楚。

雖然這事沒有直接牽連到自己,可底下人的孝敬,他卻是真真實實的拿了,難保不會牽扯出自己來。

“陳總,我也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這麼大膽!”

猶豫了片刻,趙東昇還是咬緊牙關說道。

看著一副置身事外的趙東昇,陳家興撇了撇嘴,這樣的把戲,他前世早已經在電視上看了何止千百遍。

“是嘛!”

“趙書記是廠黨委的書記,依你看來,這事應該怎麼處理?”

趙東昇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明白陳家興的意思,可還是隻能硬著頭皮說道:“侵犯集體財產,這些人都應該交給法律審判,該判刑的判刑,該辭退的辭退。”

嘴上雖然這樣說,可心裡卻是不以為然,名單上的人,足足佔了罐頭廠七八成的中層領導,要是把他們都開了,整個罐頭廠還不得癱瘓。

“哈哈!”

可陳家興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輕聲一笑道:“既然這樣,那就按趙書記說的辦,王副廠長,請公安的同志進來吧!”

話音落下,會議室的大門立刻被王福明推了開來,身後跟著的就是公安人員,至於被強行留下來的人,則是顫顫巍巍的跟在最後面。

可即便離得遠,卻也將趙東昇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陳總,我舉報。”

“我拉走廠裡的罐頭,都拿出去賣了,賺的的錢,有一大半都孝敬給趙東昇了,沒有他撐腰,我也沒這個膽子。”

此話一出,後面的所有人都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紛紛跳出來指控起了趙東昇。

“陳總,我也要舉報,我貪汙的錢,也孝敬廠黨委書記趙東昇。”

“還有我,我的錢也孝敬他了。”

“我也孝敬他了。而且之前我就想跟您承認錯誤的,可趙東昇拉著我們,說什麼法不責眾。”

“對,就是他,堅持要跟您對著幹。”

……

聽著外面此起彼伏的聲音,坐在陳家興旁邊的趙東昇臉色一陣煞白。

陳家興瞥了一眼他,隨即開口道:“你們這麼說,可有證據嗎?”

面對陳家興的詢問,外面的人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