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香水一看就好貴!我拿什麼賠!”

“我要是有這個錢賠,我還至於捱餓那麼多天嗎!”

“為什麼非要我們賠錢,我又不是故意打碎的!”

“是,是淑君……!”蔣夢佳忽然看向杜淑君,“都怪你,你剛才忽然拽了我一下,我這才掃到這瓶香水,都怪你!”

杜淑君怒不可遏:“蔣夢佳!你怎麼敢怪我的!”

“不怪你怪誰,這個香水我賠不起,你賠!”

“是你打碎的,憑什麼我賠!”說著,杜淑君怒瞪向周曉慧,“還有你,為什麼把香水放在這麼顯眼的位置,就是你快用光了,然後找個機會等別人給你打碎,你就可以訛一瓶了!”

周曉慧也被氣哭了,從地上站起身:“杜淑君同志,你怎麼可以這麼誣賴我!我也算不到你會在這個時候忽然拉扯蔣夢佳!”

說著,周曉慧越來越生氣,一根手指頭快要戳到杜淑君跟前。

“好,你賠!我現在就要你賠!這瓶香水是從我爺爺從F國帶回來的!他跟著領導人去工作的時候,特意買來給我的,你現在賠我!”

蔣夢佳離杜淑君遠一點,惡狠狠地瞪著她。

杜淑君的眼淚掉得越來越兇,看著蔣夢佳、周曉慧,再看向林秋水。

最後看向屋裡的其他人,發現其他人的眼睛全在看著她,不加掩飾眼神裡的鄙夷。

活到這麼大,杜淑君還是頭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這麼多人用這樣的眼神看。

她的鼻頭一酸,忽然一抹淚,轉身哭著跑走了。

沒有人去追她,安慰她。

蔣夢佳杵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非常尷尬。

張陽看向周曉慧:“你還是去衛生所看一下吧,這個傷口不能輕視,問題可大可小。至於杜淑君,她哭著跑了,這事你也不能算,你的訴求合理,就沒道理不為自己據理力爭。”

周曉慧沒說話,看向地上碎裂的花瓶,眼淚又掉了下來。

林秋水拿出手絹為她擦眼淚,對張陽和趙東道:“我陪周曉慧同志去吧。”

張陽臉色一沉,“走吧,一起去。”

林秋水神情浮起些許為難:“你確定,你要一起去衛生所?”

她的這個神情,讓張陽和趙東一下驚醒。

差點忘了,錢秀菊還在衛生所裡躺著,口口聲聲說要嫁給他呢。

張陽趕緊道:“不去了,不去了,不到非死即殘的地步,我絕對不去了。”

這個如臨大敵的模樣,瞬間將林秋水逗笑。

他還有慫的時候呢!

還以為他真的天不怕、地不怕!

不止林秋水,其他人也笑了。

畢竟都輪流去照顧過沈一鳴,知道衛生所那個錢秀菊是什麼情況。

只有蔣夢佳笑不出,地上的香水讓她難受,她絕對賠不起……

最後,張陽和趙東只把林秋水和周曉慧送到衛生所外的鄉道上。

距離隔得挺遠,但不確定是不是幻覺,他們好像聽到了遠處衛生所裡傳來的殺豬慘叫聲。

想到那天晚上見到錢秀菊時,她那陰惻惻的笑,張陽和趙東彼此看了眼,在這一刻,忽然又涼意上脊背。

跟林秋水還有周曉慧道別,回去路上,趙東低聲問:“陽子,你說錢秀菊她是不是真的被黃皮子給……”

“別亂說。”趙東打斷他。

以前他肯定不信,但現在未必不能信。

畢竟他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就能震撼整個走近科學。

“算了,她不歸咱們管,她這輩子都這樣,咱們也沒轍!不過……”

“不過啥?”

趙東嚥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