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之間,屋裡鴉雀無聲,安靜得只聽得見屋外轟轟作響的雷鳴。

宋江珩沉了沉眼眸,捂著傷口就離開了,隨後只聽得見重重的關門聲。

俄頃,沁婉睡意全無,坐在窗邊看著外面下起瓢潑大雨,這一次回宮,她真的要在這四四方方的宮牆裡待一輩子了。

崔家軍在崔雲欽的帶領下離開了淮州,回釗城。

營帳裡柴火燒得霹靂吧啦響,李倜坐在火堆旁,思緒有些沉重。

目光不轉的看著手中的絲帕,直到聽見外面的腳步聲,他才收了起來。

崔雲欽進來遞了壺酒給他,直截了當的說:“她有身孕了,不日太子殿下即將返京。”

“阿倜,跟我回西北吧,從她是太子殿下妃子那一刻,你們就已經是兩個個世界的人了。”

李倜紅著眼眶,沒有說話,只是一口一口的喝酒,喝了多少他也不記得了,只記得他做了一個夢。

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有個人,他想要追上她,不知怎麼回事,永遠都追不上,他們之間隔了一個巨大的屏障,那個屏障他破不了,只能看見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太子殿下的船舫離開了淮州,正往汴京去。

一路上,沁婉坐在屋裡,極少出去,原本她是不想看見沈姝芷的,可偏偏這一次,沈姝芷居然會找她說話。

“昭訓,沈小姐來了。”

聽聞此言,沁婉起身坐了起來。

沈姝芷進了門,一臉和善的朝沁婉福了福身子,然後將手中的食盒遞給雀兒。

“昭訓妹妹,這是我做的玉福糕,想著你近日很少出門,便來看看你。”

“我知道上一次不是你下的毒,所以我不怪你,殿下當時也不是要刻意責罰你的,只是見我中毒,一時心急,這才傷了昭訓妹妹。”

“希望妹妹莫要因為這個,和殿下生了嫌隙。”

說著,就當著沁婉的面,親手嚐了嚐那玉福膏。

“昭訓”雀兒看了看沁婉。

“那就多些沈小姐的好意了。”說著就讓雀兒遞了一塊過來,她一點不剩的吃了下去。

然後說:“今日我身子不適,就不多留沈小姐了,雀兒送客。”

“大膽,你”

沈姝芷攔住了想要替主子打抱不平的春離,淺淺一笑:“既然昭訓妹妹身子不適,那我改日再來拜訪吧。”

說完,便大大方方的離開了房間,很快她臉色也隨之沉了下來。

春離有些不明白主子的意圖,問:“小姐,您為何要和她那般客氣,她只是個昭訓,而且太子殿下因為她毒害你的事情,將她囚禁起來,說明太子殿下更在意小姐呀。”

“春離,你不懂,就是因為太子殿下知道是她給我下的毒,我才要對她更好,更寬容,這樣太子殿下就知道我的好。”

“而且,我也是順便來看看她的情況,太子殿下即便現在冷落她,也保不齊日後會如何,不然怎麼會將她救了回來呢?”

雖然她不知道沁婉如何被人拐走的,但能回來,說明太子殿下心裡還是有她的,只是兩人之間有些誤會罷了。

但只要她幫太子殿下調理好這個誤會,太子殿下會記得她的好的。

不過這一次是她失算了。

沈姝芷剛離開不久,沁婉這邊就出事了,雀兒見狀連忙趕去書房,可剛到門口就被凌風攔住了。

“凌侍衛,讓我進去,昭訓她出事了!”

“出什麼事兒?”

雀兒一臉恐慌的:“昭訓她流血了!”

“你別急,太子殿下正在裡面議事,季風帶你去找於太醫,我去回稟殿下”

“多謝凌侍衛”

書房,宋江珩正在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