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姚眼瞧著這個滿臉麻子的奴婢,木布麻衣的,雖然比她白,但好在她生得醜陋。

不過她實在不明白自己的這個太子表哥,多年以來身邊不曾有過女子伺候,如今怎麼留了這麼醜陋的婢子在旁邊伺候呢?

好在她長得醜,這才讓江婉姚鬆了口氣,不過就算是這樣,她還是要給這個奴婢下馬威的,免得她以為做了表哥的奴婢就得意忘形了。

“你是奴婢,就要好好伺候表哥,切莫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沁婉:“”

沁婉實在不明白這江小姐哪裡來的敵意。

自己滿臉花麻子,在宋江珩身邊伺候,經常讓他不滿意,哪裡還敢生出別的心思攀附他。

“奴婢知道了。”

“哼,若是你敢有什麼心思,別怪本小姐把你送到暗娼館去!”

大概是仗著身份,囂張跋扈,說話尖酸帶刺的。

“奴婢知道了。”

江婉姚在宋江珩那裡吃了閉門羹,現在出了一番氣,算好多了,又威脅了一番,才滿意地離開了。

雖然這婢子醜陋,但黑燈瞎火的看不見臉,也難免她會有什麼壞心思。

沁婉鬆了口氣,只覺得這些貴人真是難以伺候。

如果江婉姚真嫁給了宋江珩,那到時候她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或許可能會過得不如在花樓的那些日子。

正想回屋,宋江珩已經洗浴完出來,等她伺候就寢。

沁婉看他滿身的水氣,拿起巾帕給他擦拭乾淨。

見他身子乾爽,沁婉就退了出去,讓宋江珩好好休息,他這些日子日夜兼程地趕路,也沒休息好,上了榻,很快就睡著了。

他睡得很沉,呼吸緩緩的,眉間是難以舒展的模樣,月光灑下來,撲在他俊朗的臉龐之上。

恍惚間,沁婉心跳如雷地移開了眼。

抱起宋江珩換下來的衣物往外走。

夜間,知州城並沒有那般寧靜,而是各種馬蹄聲,爭鳴聲不斷,今日來得順利,差點讓她忘了知州城還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沁婉沉下心來,拿著衣物到院子裡去清洗,見凌風二人在打瞌睡,她咳嗽了一聲,有意的提醒。

兩人模糊了,連忙跪下道:“殿下恕罪。”

然而過了許久,都沒有聽見回應,二人這才抬頭一看,院子裡空無一人。

沁婉已經到後院去清洗衣物了。

讓衣物在水裡泡著,沁婉又轉去廚房給宋江珩燉了一隻烏雞湯,他前些日子受傷了,是要好好補補。

翌日,沁婉看著時間,到門口候著。

沁婉聽見屋裡的聲音,小心問:“殿下,需要奴婢伺候您嗎?”

裡面沒有回應,緊接著就是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

沁婉連忙趕進去,見宋江珩披散著頭髮,裡衣鬆鬆垮垮的。

他晃著腦袋,沁婉察覺不對勁,走過去問:“殿下?”

宋江珩臉色不好的看著沁婉。

“孤聽不見了!”

沁婉愣了一下,又叫了幾聲,宋江珩依舊沒有反應。

怎麼會這樣?

殿下中的毒為何會讓他一會兒動不了,一會兒聽不見。

沁婉上前拉著宋江珩的手,在他的手裡寫了:“奴婢去請於大夫幾個字。”

沁婉俯身退了出去,剛到門口,就聽見江婉姚的聲音。

江婉姚正在教訓凌風二人,他們值守時站不好,江婉姚實在看不慣。

“兩個狗奴才,站這樣歪歪扭扭的成何體統!”

“太子表哥醒了嗎?”

“江小姐,屬下也不知!”

凌風二人一臉茫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