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蕭嵐肯定的答覆後,蕭侯氏高懸的心總算稍稍放下一些。然而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蕭嵐這番話似乎別有深意。只是眼下情況緊急,容不得她深思熟慮,便趕忙吩咐下人去找來蕭成亮,然後一同急匆匆地趕往郡守府。

郡守府內,寬敞而肅穆的大堂之上,蕭振威端坐在主位,面色凝重地翻閱著手中的口供。他那銳利如鷹隼般的目光不時掃過紙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彷彿要透過這薄薄的紙張洞悉背後隱藏的真相。

良久,蕭振威緩緩抬起頭來,將目光投向站在下首戰戰兢兢的郡守,沉聲問道:“這些事……不是你做的吧?”聲音雖不大,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郡守劉大人聽到這話,心頭猛地一緊,額頭上瞬間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他下意識地抬手擦了擦腦門兒上的汗水,然後誠惶誠恐地點點頭,應道:“侯爺英明啊!這些事情確實並非下官所為。”說著,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實不相瞞,這一切皆是五皇子妃暗中指使他人所為。”

劉郡守不敢再有絲毫隱瞞,竹筒倒豆子一般全盤托出:“侯爺您想想,此次蕭姑娘可是陛下親自冊封的傳旨欽差吶!而且陛下還特意派遣了整整四十名羽林衛前來護送,就連隨行的護衛也是多不勝數。想當年,貴妃娘娘回葉家省親的時候,陛下也不過只派出了區區二十名護衛而已。由此可見,在陛下心目中,蕭家的地位那可真是舉足輕重、極其有分量啊!”

“哦”蕭振威淡笑不語,心想皇帝哪是重視蕭家,估計是怕鳳女傳說應驗了。所以不可能讓蕭嵐出任何事。

不過這事是皇家隱秘,當年先帝和自己稱兄道弟都沒說出來,所以自己也只能繼續裝不知道,對著天拱了拱手說道:“陛下皇恩浩蕩,是我蕭家之幸。”

然而,就在這時,蕭振威不禁開口詢問道:“那麼,這些口供究竟是經過多長時間審訊才得到的呢?”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滿是苦澀與無奈。

回想起當年,自己的髮妻在艱難地生下孩子後便一病不起,最終撒手人寰。那時,他們的兒子蕭大仁年僅四歲,尚處於懵懂無知的年紀。因為擔心再次娶妻會給年幼的蕭大仁帶來不良影響,蕭振威思量再三,最終決定將髮妻的族妹抬了起來,作為繼室。本以為這樣可以讓家庭保持穩定,給予蕭大仁一個相對完整的成長環境。

可未曾料到,隨著時光的流逝,蕭大仁步入少年時期卻變得異常叛逆。更讓人痛心疾首的是,他竟然與姜家的那對黃氏母女勾結在一起,共同誣陷小金氏迫害嫡子。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地擊中了蕭振威的心窩,令他心痛不已。

正因如此,蕭振威毅然決然地向聖上懇請旨意,最終得以來到這西吳州,成為了一名不問世事、逍遙自在的閒散侯爺。遙想當年初見之時,他確實曾被小金氏那如水般的溫柔所深深打動。然而,此刻看著眼前桌上擺放著的這一疊厚厚的證詞,他只覺得心中一陣發涼。

倘若這些證詞所言非虛,那麼自己無疑就成了天底下最大的傻瓜!竟然就這樣眼睜睜地放任那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去殘害發妻所留下來的唯一血脈。也難怪蕭大仁在毅然投身軍旅之後,會毫不猶豫地向聖上請旨放棄承襲爵位。要知道,禹州與西吳州之間的距離其實並不算遙遠,兩地僅僅相隔不過半日的車程罷了,但即便如此,蕭大仁在過去的數年時間裡,卻始終都未曾願意歸來哪怕只是一次。

想到這,蕭振威有些坐不住,於是對著劉鵬飛說道:“劉大人,我想回府處理些家事。今日就先告辭了。”說著就準備走。沒想到劉鵬飛看見蕭振威要走,立馬攔了上去,說道:“侯爺且慢,這會若是我算的不錯,蕭姑娘馬上就要押著小金氏來郡守府了。蕭姑娘說了,絕對不會放過迫害他父親的毒婦,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