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明心裡忐忑,這轉身就要往外走,打算先去稟告睿郡王,先不管是什麼毛病。也不能就這樣拖延。耽擱病情,這位可是尊貴的皇子,萬一有個不妥,誰都吃罪不起。

“站住。不用去。大約是中午的酒不對。這會只覺頭痛的緊,也不知道九哥是在那裡淘制來的,還說是什麼陳年老釀。這不是害人麼?”齊玄輝趕緊將黃明喚住,不讓他去驚動眾人。

自己的事情自己心裡清楚,明明就是心魔作祟,喊了御醫來不但屁用沒有,還不能再和崔婉清相處了,這不是找不痛快麼?

想了想,還是給黃明派點事情做好了,“你去讓廚上熬些醒酒湯,想來喝上一碗也就好了,九哥那邊也送去些。”

好麼,他還趁機將黃明又給打發出去了。

這下屋裡就只剩下他們兩人了,崔婉清站在原地,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問也不妥,不問也不好,“上面那位可正不舒服呢,自己也不能太沒眼色了吧?”

以齊玄輝對崔婉清的瞭解,幾乎沒費什麼勁就看出了崔婉清的侷促,溫聲言道:“九小姐坐下吧,我無事,你可想好了?到底要和韓大人約在哪一天?”

“依我說,也不要太過倉促了,這次登門拜訪,總要給韓大人拿幾樣像樣的見面禮不是?”

“想來想去,送給一位書法大家,無非就是筆墨紙硯,文房清供此類的物件,倒是要仔細淘制才成。”

他說這話,本是想緩解下瀰漫在四周的尷尬氣氛,但到最後,卻是真心在腦海裡思索,“要去六哥那裡要什麼,再去九哥那裡要什麼,對了,敬母妃那裡有一件黃玉雕仙鶴靈芝的筆洗,那可正是之源先生用過的物件,得想個法子在母妃那裡討來才成啊。”

齊玄輝心裡左思右想之下,幾乎就要將四樣禮物備個齊全了,卻聽得崔婉清語調輕快的言道:“殿下想的周全,不過去見韓大人要奉上的禮物,臣女那裡卻是早已經準備好了。”

“您還記得嗎?南街那鋪面早前是賣文房四寶和書籍字畫的,當初騰鋪子的時候,三哥在裡面發現不少稀罕東西,現今都在家中收藏著,都是現成的。”

“哦。”齊玄輝聞言點了點頭,一股子濃濃的失落從心裡湧出,不過既然人家崔婉清都準備好了,那自己還能說什麼呢?

“硬塞?不成啊。”齊玄輝看的出來,這一世不光是自己有所改變,崔婉清也一樣改變的很多,她不再好勝,也不貪慕虛榮,更不愛和人攀比,就仿似磨去了菱角的美玉,內斂卻奪目,“這人卻是越發的引人關注了。”

依著崔婉清外柔內剛的性子,強加與她只會讓她更加厭煩罷了,自己本來就是她心中第一防備之人,何苦更讓自己討她厭煩呢?

“罷,罷,罷,不要見一面就生了別的打算,還是按著原先想著的來,不要想著一步登天,慢慢來吧。。。。。。”

他暗暗的想了想,抬頭望著崔婉清言道:“即是如此,那麼不妨就將去拜訪韓大人的時間,定在下個休沐日吧?”

“雖說書院從明日起,俱是放假兩日,好讓學子們休養生息,但時間上還是太倉促了點,九小姐您覺得意下如何?”

崔婉清聽著這位高高在上,從來都是一人說了算的主兒,這會竟然是正兒八經的跟自己打起了商量,怎麼想就覺得怎麼詭異,怎麼看都覺的不正常。

脫口言道:“殿下覺得好就好,臣女並無異議。”看向齊玄輝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審度。

齊玄輝看著崔婉清明顯的有點起疑,而且要說的事情也就算是定下了,若是崔婉清離開的太久,傳出去也不好,畢竟今日還有別的女客在,誰知道有沒有人會當面一套,背後又是一套呢?

別有深意的話一傳出去,對女子的傷害。永遠都要大於男子,雖然要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