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這樣用過飯呢,想來真是心裡癢癢。”

“那有何難?這些物件都是咱們家自己的,等這幾日過了,咱們隨便尋一日,再搭起棚頂,擺上八仙桌,瀟灑自在的在這裡用飯,管教你看個夠,享受個美。”

崔婉清聽她這樣說,曉得這位肯定這樣做過,箇中滋味應該不錯的很,她笑嘻嘻的衝著鄭秀兒直點頭,表示這個絕對可以有。

不消說,因著曹修的意外到訪。鄭家又熱鬧了好幾分,崔婉清隨著鄭夫人和鄭仙子她們一眾女眷在後宅用飯,都能聽到院牆外面的聲浪襲來,真是好不熱鬧。

期間,琴音,簫聲此起彼伏,有人朗聲吟詩,也有人在引經據典的談論著什麼,總之氣氛非常的熱絡,崔婉清隔著窗子。都瞧見有還幾個半大的丫鬟。站在牆根兒邊上,邊偷聽,邊掩著嘴兒笑。

一時飯畢,崔婉清在鄭夫人耳邊悄悄的說了句話。這便逮空帶著鶯巧。偷偷的往後院瞧了一遭翹月去。

從周氏事發當晚到今日。也不過短短數月,連半年天氣都還不到,可是當日癲狂發作。幾個男子都拉她不住的翹月,已經連一絲瘋鬧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無力的躺在床在,頭髮花白,臉色鐵青,面無人色,雙眼渾濁的半睜著,無神的瞧著前方,彷彿一點神智都沒有了,瞧著奄奄一息的像一個將死的老歐。

崔婉清不禁大為傷心,比起上次來,翹月的情形更加的糟糕了,上次翹月的眼珠子還能轉呢,今兒個竟是一動不動的了,這人今年才三十上下的年紀啊。。。。。。

因著周氏和向氏造孽,一輩子連個家都沒成過,受了十年的痛苦煎熬,就連死都是這麼的悲慘可憐,崔婉清只覺得心中一陣,一陣的鈍痛,坐在翹月身邊忍不住的淚流滿面,無聲的哽咽著。

想到自己和翹月雖然只有幾面之緣,可是這個忠肝義膽的義僕,那鏗鏘有力,不畏生死的言辭,寧願慷慨赴死,也要將害人的兇手揪出。

這種不懼個人生死,堅持正義的高貴品德,在一個丫鬟的身上更加顯得難能可貴,在崔婉清的心裡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想來為自家孃親死去的雙蝶,大約也是這樣難得的好人兒,崔婉清黯然沉浸在悲傷中,默默的陪著翹月坐了好一會,這才用帕子拭了淚,握著已經認不出來人的翹月的手,低聲的告了別。

走到門口,崔婉清正要掀簾子,突地想到,下次自己再來,說不定翹月都已經不在了。。。。。。

她停住腳步,咬了咬嘴唇,走回翹月身邊,將腕子上的白玉鐲取下來,戴到翹月乾枯的腕子上,輕聲言道:“月姨,這鐲子是我孃親的,您戴著它,權當是個念想好了。”

崔婉清流著淚勉強將這幾句話說完,站起身子,最後看了一眼翹月,這才轉身出門,帶上一直在客廳等候的鶯巧,主僕倆無言的拉著手,往後院正房而去。

崔婉清此刻的心情很糟,而鶯巧的全副心神又都在自家小姐的身上,心疼小姐這樣的傷心,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勸慰的話好。

這一對主僕倆壓根沒注意,小院的牆角樹後,還暗暗的隱著一個人影,待她們倆漸漸的遠去之後,這道人影輕手輕腳的走到小院門口,望著院門沉吟片刻,卻是不走正門,選了一個僻靜處,雙手一撐,輕輕巧巧的進了院內。

若是曹棠此刻在這裡,定會高興的歡呼,“瞧,我家三哥可不是文弱書生,他也是會兩下子的呢。”

只可惜這裡地處偏僻,少有人來,因此是絕對不會有人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幕了。。。。。。

下午崔婉清她們都說好了,一起去看琴藝比試,一行人這會也不用裝病了,一起說說笑笑的往山下行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崔婉清總覺得有人在後面盯著自己看,可是一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