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芯心頭一滯,驚訝地看著他。

他回頭掃了她一眼:“是不是感覺都不認識我了?”

唐芯張了張嘴,最終沒發出一個聲音。

再次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大男生了。

他苦笑:“別說你,連我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是因為工作壓力大嗎?”

林子航深深看著她,“不是。”

“那是……”

沒等她說完,林子航已經來到了她面前。

唐芯仰起頭,困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到底發生了什麼,跟安雅那件事有關係嗎?

關於他和安雅訂婚的原因,唐芯多少有聽說,知道林子航並不情願,但生米煮成了熟飯,他不能不負責任。

聽小玖說,訂婚之後,林子航內心很苦悶,簡直像變了個人。

想起這件事,唐芯也感到心底暗痛。

他已經和安雅做過那種事,只要一想到他們在一起的樣子,唐芯對林子航那僅存的美好的幻想,就瞬間粉碎了。

所以再傷心也要忍住,也要平靜地面對他,就讓自己假裝什麼都不在意好了,這樣心裡多少好受點……

林子航也平靜地凝視著她,直到看得她難為情,他忽然俯下身,一手勾住了她的脖頸,封住了她的唇。

唐芯驀地瞪大了眼睛。

林子航此時也微睜著眼睛,眼底流淌著讓她琢磨不透的情緒,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傻了一般,就那麼近距離看著他。

等待反應過來,想推開他時,他卻加深了這個吻,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強勢而霸道。

唐芯根本受不了他這麼個吻法,大腦好像缺氧了一般,嗡嗡作響,那想要推開他的手也變得無力……

這是她的初吻,沒有想象中的甜蜜,只有一種難以抗拒的窒息感。

這個吻持續了多久,不知道,直到燒燙的菸灰落在她的大腿上,唐芯猛得一哆嗦,林子航放開了她。

她大口喘著氣,像差點溺死的人。

林子航卻看著她笑了,像是得到了令他滿意的答案似的,笑得心滿意足。

他把菸蒂摁熄在菸灰缸裡,然後用手輕輕撫去她大腿上的菸灰,說道:“抱歉。”

唐芯不知道他是為親了她而道歉,還是為不小心燙了她……她只感到自己臉頰滾燙。

為什麼明明沒做錯什麼,卻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她低下頭,悶聲說道:“我該走了。”

林子航直起身,並不攔她。

唐芯放下包著冰塊的手帕,穿好鞋子,忍著腳痛,走向門口。

身後傳來打火機的咔噠聲,然後她聽到林子航說:“連親都沒親過,看來你跟何旭陽的戀愛談得很寡淡啊。”

唐芯捏緊了手指,原來他就是為了求證這件事。

深吸了口氣,轉身看向林子航:“我很保守,喜歡慢慢來,不像你們那麼開放。”

還沒戀愛,就上了床……

她的話大概刺激到了林子航,只見他目光驟然變冷,但唐芯不想再多看,轉身離開了他的房間。

……

房門關上,林子航坐在沙發上,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彷彿還殘留著她雙唇的溫度,不禁苦澀一笑。

他早已經錯過唐芯,也沒有資格再去追她,為什麼還要這樣糾纏?

拿起桌上的威士忌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當他給自己倒第二杯,房門突然被推開了。

林子航漫不經心地看過去,沒想到唐芯再次出現在他的門口。

死了的心,忽然又活了,他放下酒杯,走向唐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