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瑤把大病號推開,從行李箱裡拿出了備用藥物,給顧寒夜倒了杯水,遞過去。

顧寒夜把藥放進嘴裡,又問:“我在家,那你呢?”

“不是早說了,我和林子航去海邊啊。”

他喝了一大口水,把玖瑤給他的藥衝下去。

“我也可以去。”

主要是不放心玖瑤,就算林子航會保護她也不行,更何況,那小子也算個小小威脅。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玖瑤的安全問題。

“你吃了藥,乖乖在家裡睡一覺,我和子航會早點回來的。”

蘇大夫的語氣裡沒一點商量餘地。

因為這天的天氣不好,不像前兩天氣溫那麼高,既然他著涼了,還是不要吹海風的好。

“那我在岸上看著你們?”

蘇玖瑤忍不住笑他:“顧大少爺是不是太粘人了,我才出去半天而已,而且今天陰天,我不下海,就跟子航在海邊走走,順便買些中午要吃的菜回來。”

聽她說不下海游泳了,顧寒夜也稍微放心了一點點。

這裡雖然是她小時候常來的地方,但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顧寒夜心裡有一種隱隱的不安,也一直在繃著一根弦。就算她水性再好,顧寒夜都不放心。

“那中午之前要回來,不要自己亂跑,買東西儘量讓林子航陪著你,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知道啦,你就安心在家養病吧。”

顧寒夜便看著玖瑤穿衣洗漱,很快搞定,背了個斜跨小包,就要往外出。

走到屋門口,她突然又跑回來,在他的臉上親了口。

等顧寒夜伸手想抱她的時候,小兔子已經快速跑開了,他一直看著她出門,才把視線收回來,又一次產生了一種隱隱的不安。

顧寒夜還是決定不遵醫囑,收拾一下就出門。

……

蘇玖瑤出門後,正好看到林子航也下山來。

“顧寒夜呢?”林子航看了一眼玖瑤姥姥家的宅門。

“他有點發熱,就沒讓他跟著。走吧!”

看著玖瑤腳步輕快地走在前面,林子航原本因為祭奠而產生的沉悶心情,也明朗了不少。

兩人沿著小公路大概走了30分鐘,林子航指著遠處的一棵大樹,對玖瑤說:“看到那棵桂花樹了嗎?就是那。”

蘇玖瑤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海邊的開闊高地上,有一株桂花樹,樹的一側是一棟小木屋。

“原來是那啊……”

“來過?”

“小時候悄悄跟著我姥姥來的,不過就那一次。”

回想起來,好像也是這個季節來的。

當時父母帶著姐姐和弟弟出國去玩,沒人管她,就把她送到了姥姥家暫住兩天。

那天姥姥一大早出門,挎著個籃子,好像要去集市。

小玖瑤聽到了動靜,就也起了床,想跟姥姥一起去,但姥姥沒去集市的方向,而是來了這邊。

出於好奇,她一路跟到了桂花樹下,被姥姥發現了。

姥姥訓了她,問她為什麼要跟來,為什麼不聽話。

姥姥很少那樣,訓她的時候,都氣哭了。

玖瑤嚇呆了,問姥姥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生氣。

姥姥嘆著氣,沾了沾臉上的淚,拉著她的手往回走:“算啦,都算啦!跟姥姥回家。”

那天,姥姥給她烙了蔥花餅,蘇玖瑤記得姥姥一邊烙餅一邊流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