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胸前的右手,“你胡說我分明把他和冰棺一起下葬,我葬他的時候,他還好好的,除了沒有心臟,一切都和活著一樣誰把他亂刀分屍?怎麼可能?誰要把他亂刀分屍?我把他好好葬了,我絕對不會對不起他……”唐儷辭低聲道,“可是……冰棺不見了,他被人切成八塊,餵了螞蟻蒼蠅。”柳眼怒道,“你胡說你胡說你胡說不會有這種事你騙我你又來騙我你從小就喜歡騙人,到現在又來騙我”唐儷辭那雙秀麗絕倫的眼睛慢慢充滿了瑩瑩的東西,柳眼吼到那句“又來騙我”之時,他左眼的淚水奪眶而出,“嗒”的一聲,濺在了柳眼鞋上。

柳眼突然安靜了下來,他看見了那滴眼淚。唐儷辭滿面微笑,手按腹部,除了那一滴眼淚,他的表情甚至很平靜,微笑很淒涼、卻很從容。這個人基本……從來不哭,認識他二十年,這個人連十三歲戒毒的時候都沒哭過,就算是三年前他想要大家同歸於盡的時候也一樣,他是個很……要強的人,是絕不承認自己有弱點的,所以他從來不會哭。這滴眼淚,是他新發展的騙局?是他越來越無恥連眼淚都能拿出來賣弄?他的目光緩緩從那滴眼淚上移到唐儷辭臉上,“你哭什麼?”他冷冷的問。

唐儷辭搖了搖頭,微微一笑,“方周他……”柳眼打斷他的話,“不是我。”他突然別過頭去,冷冷的道,“我把他連冰棺一起下葬,冰棺為何不見,他為何會被人碎屍,我不知道。”唐儷辭抱緊了鳳鳳,鳳鳳一直好奇的打量著柳眼,彷彿在他小小的心靈中,也覺得柳眼長得與眾不同,此時竟咯咯笑了起來。“阿眼……如果有人揹著你毀了方周的屍體,而他明知道我會去找……那很明顯,有人……在挑撥你我的關係,希望你我決裂得更徹底。”他輕聲道,“你明不明白?”柳眼冷冷的道,“明白如何、不明白又如何?”唐儷辭低聲道,“你如果真的明白,就收手跟我走。”他緩緩抬起頭來,目光不知如何竟帶有一股冷厲的森然之氣,“只要你能做回從前的阿眼,交出猩鬼九心丸的解藥,不管你害死多少條人命,我都能擔保沒人能動你一根寒毛。阿眼,你不適合與人鉤心鬥角……”柳眼突然笑了,他一笑,真如一朵花兒盛開一樣,令人賞心悅目,“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夢話……”他一句話未說完,“啪”的一聲臉上重重著了一記耳光,唐儷辭道,“你要恨我,可以。但如果因為恨我,連有人把你兄弟碎了屍拿去喂螞蟻都滿不在乎,你就是人渣你如果是個人渣,這世上有多少刀劍想砍到你身上,我就能讓多少刀劍砍在你身上。”他既沒有指著柳眼的鼻子大罵,也沒有將他踩在地上踐踏,柳眼卻覺得渾身上下都被人狠狠輾過,往前一傾,邵延屏和池雲刀劍加勁,立刻在他頸側劃出兩道血痕出來。沈郎魂一拳重重擊在他小腹上,“碰”的又一聲,他身上銀色甲衣受不住如此重擊,突地裂開,柳眼手腕一動正要舉笛,沈郎魂出手如電,將他雙手牢牢制住。唐儷辭慢慢從他手中抽走那支銅笛,柳眼咬牙死死握緊,但銅笛圓順,終是抵不住一寸一寸往外滑去,落入唐儷辭手中。池雲出手如風,在柳眼被死死制住的片刻連點他身上十數處大穴,隨即抄起地上半截蛇鞭,將他雙手牢牢捆了起來。

正在大家齊心合力,生擒柳眼之時,微風惻然,樹林中左右突然同時各自竄出一人,一則揮掌、一則紅紗,無聲無息往唐儷辭後心按去。這一下偷襲,拿捏的時機煞是微妙,正是眾人力戰柳眼負傷疲弱,眼見得勝,鬆了口氣的瞬間,又似是渾然不把柳眼的性命當作一回事。成縕袍蘊勢已久,幾乎同時躍起,劍挑霜寒,一劍“淒寒三宿”往那翠衣人後心刺去。

變生突然,邵延屏池雲幾人驟不及防,一時呆住,那翠衣人身法極快,掌風凌厲,成縕袍的劍卻更快,光華流閃,劍氣淒厲如鬼,人影交錯只聽“嗒”的一聲輕響,一隻手臂半空飛起,血灑滿天,摔出一丈之外。翠衣人乍然遇襲,右臂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