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前面都有一個車庫,車庫前面是一個停車的小空間,大一點的房子是兩個停車位,小一點的房子就只有一個停車位。按照這個房子的標準每戶最多居住不能超過三個人,如果多一個人,停車位明顯是不夠的。所以就看到公路的兩旁,只要有點空可以停車地方就有停放的車輛,一個車輪子在公路上,另一個車輪子在草坪上。這個小區人口可夠密集的了,和城市裡高樓大廈,漂亮的城市建築和美麗寬闊的林陰大道、鄉間曠野的草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們就住這裡呀?”王玲不敢相信的眼神問姐姐王源。這和王玲的想像有點出入。

“你以為我們住的是白宮啊!有住的就不錯了。” 王源諷涼地說。

王玲回過頭來看看姐夫李堅還是那個表情。

在這個擁擠的一排排的房子前面,幾乎看不到一個人影,除了停放在門前的車子外,證明這裡的房子是有人住的,沒有一點人口密集的吵鬧聲,都各自大門緊閉,死不往來的冷清。

姐姐王源空手就朝自家的門走去,那個樣子就像是個十足的、過時的、大腕明星的派頭。王玲的兒子竇勤已經和姐夫李堅在毫無距離的默默緊靠一個小時的路程中,拉進了距離,自然貼近了。竇勤跟在姨夫李堅的背後,圍著車子跑了一圈給兩個媽媽女人開車門,然後又幫著姨夫李堅從車上搬行李,一件一件的,然後又一樣一樣地往屋裡搬,一老一小兩個人配合的還聽默契的。

王玲知道姐夫李堅是個沒有脾氣的老好人,和姐姐王源是高中的同學,自姐姐嫁給他後,就這樣始終如一,這麼多年都沒有在姐姐面前抬起過頭來,王玲都快忘了姐夫抬頭時的樣子了。他一生中最大成績就是讀書拿到了博士學位,再就是聽姐姐王源的話。這男人在這麼個女人面前就這樣幾十年,默默地像頭不會說話的老黃牛。王玲真不明白姐姐是用什麼辦法馴服男人的。但說老實話,王玲並不喜歡自己的男人是個沒有骨氣的軟面沱兒,被揉來揉去的,連點筋骨都沒有。王玲本以為姐夫在美國生活了這麼多年,也該有點變化。美國人都是自信的讓人不敢相信。可從目前的種種跡象表明,看到的還是一個原來的他,除了頭比以前低的更接近地面外,還多了好像不自信和羞愧,姐夫這是怎麼了。王源為姐姐欺負姐夫過頭而感嘆,為姐夫的沉悶而難過,男人就應該有點陽剛之氣。她感到有點不適應這裡的女尊男悲的氣氛。

“別站在那裡了,快進屋吧,換上拖鞋。”姐姐王源對一臉迷惑的妹妹王玲說。

王玲換上拖鞋來到房間的客廳,房子不大,三室兩廳。可被姐姐王源精心收拾後,到處是乾乾淨淨的,東西擺放的有規有矩的,該有花的地方有花,該有照片的地方擺著照片,看到這些典型的中國市民的傢俱擺設,從家裡的乾淨和整潔就體現了姐姐王源的能幹和聰明。這一點妹妹只有甘拜下風,自感不如姐姐。姐姐王源是王玲四姐弟裡的老大,從小在家裡就像個小媽媽一樣管著她的妹妹和兩個弟弟。為此她付出了比同齡孩子更多的辛苦和操勞,沒有了童年孩子時候該享受的娛樂和樂趣,她只有好好地照顧好自己的弟弟妹妹,才可能有好的日子,否則就會遭到父母的怪罪和沒有休止責罵,嚴重的時候還會捱打。姐姐到現在身上還留著當年被媽*著做家務留下的傷疤,姐姐的左手食指短了一小截,沒有指甲。那是當年剁肉皮時留下的痛苦的傷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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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能拿到來美國的簽證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兩次被大使館拒籤後,姐姐就只有使用自己的最大本事了,可憐兮兮的天不亮就去大使館迎接工作人員的到來,又是最後看到大使館工作人員離去的人,姐姐守候著大使館的人上下班,半個月下來她都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