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聽蔣平這麼一說,腦袋裡“嗡”的一下,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說道:“哎呀!多虧四哥提點,要不然我白玉堂這不就成了叛逆之人了嘛,那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啦!展兄,你快拿刑具來。”展爺瞅著他,和聲說道:“五弟,那就暫且委屈你一下啦。”接著扭頭衝旁邊的伴當喊道:“快把刑具拿過來。”沒多大一會兒,不光刑具拿來了,連罪衣罪裙都有。眾人七手八腳,立刻就把白玉堂打扮上了。這時候,盧方帶著眾人,王馬張趙也都跟在後面呢。展爺先一步到書房,抬手掀起簾子,進去向包公回稟。

沒一會兒,李才撩起簾子,扯著嗓子說道:“相爺請白義士。”就這一句話,把白玉堂說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心裡頭就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反倒沒了主意。抬眼一瞧,見盧方在那兒直打手勢,示意他趕緊屈膝。他磨磨蹭蹭地走到簾子前,彎著膝蓋慢慢挪進去,嘴裡還小聲嘟囔著:“罪民白玉堂觸犯了天條,求相爺筆下超生啊。”說完,“撲通”一聲,趴在地上了。

包公滿臉帶笑地說道:“五義士別這樣,本閣自有保奏的法子。”說完,扭頭吩咐展爺,把白玉堂的刑具去掉,再換身衣服,還讓人給看座。白玉堂哪敢坐呀,一個勁兒地推辭。包公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白玉堂一番,越看越歡喜,心裡琢磨:這後生真是一表人才啊!白玉堂瞧著包公,心裡頭沒來由地就生出一股敬畏之感,大氣都不敢出。包公把事情的大概經過簡單盤問了一下,白玉堂也沒啥可推脫的,痛痛快快地就全應下了。

包公點了點頭,說道:“聖上多次問本閣要五義士,可不是想加罪於你,那是求賢若渴啊。五義士只管放寬心,明天本閣一保奏,肯定有好處。”

盧方在外面把這些話聽得真真切切,趕忙進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白玉堂也緊跟著跪下了。盧方說道:“卑職等全仰仗相爺的大恩大德。明天聖上要是不怪罪,那可真是萬幸;要是怪罪下來,盧方等情願交還職銜來贖弟弟的罪,往後就安安分分做個老百姓,再也不敢胡作非為了。”包公笑著說:“盧校尉別這麼說,都包在本閣身上,保管五義士沒事。你們不知道,聖上現在一心想把國家治理好,就怕有賢能的人被埋沒了,還常常訓示本閣,讓我仔細訪查賢豪俊義之士,怎麼會怪罪呢。只要你們以後能為國家出力報效,不辜負聖上的恩情就行。”說完,吩咐眾人都起來,又對展爺說:“展護衛和公孫主簿,你二人替本閣好好招待五義士。”展爺和公孫先生一一領命,帶著眾人退了出來,到了公廳,大家各自就座。

蔣爺笑著問白玉堂:“五弟,你覺得相爺這人咋樣?”白玉堂豎起大拇指,說道:“好一位為國為民的恩相!”蔣爺“嘿嘿”一笑,打趣道:“你現在也知道是恩相了。可見大哥真不愧是咱們的兄長,那眼力,真是門縫裡瞧人——把人看扁不了,說個‘知遇之恩’,一點都不假。”這幾句話說得白玉堂臉“唰”地一下就紅到了耳根子,白了蔣平一眼,扭過頭去,再也不吭聲了。

旁邊的公孫先生一看這情況,知道蔣爺在拿白玉堂開玩笑呢,就怕白玉堂年紀小臉皮薄,急眼了可不好,趕忙打圓場說:“今天我們雖說奉了相爺的命令款待五弟,可也算是提前給五弟賀喜啦。等明天保奏下來,我們還得喝五弟的喜酒呢。”白玉堂客氣地說:“就怕小弟我命小福薄,消受不起皇恩。要是能平安無事,小弟也該備上酒,好好謝謝各位兄長。”徐慶大大咧咧地說:“別淨說這些客氣話了,大家也該喝一杯了。”趙虎也在一旁附和:“我正想說呢,三哥就先說了。還是三哥痛快。”說完,扭頭衝伴當喊道:“快快擺桌子,端酒席。”

不一會兒,幾個伴當進來,把桌椅擺放好,放上杯筷。展爺和公孫先生還想讓白玉堂上坐,馬漢和王朝趕緊攔住,說:“別忙,盧大哥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