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宛城,西有弘農,北面就差這個河內了。

有了河內不僅能給洛陽造成巨大壓力,也能直接挺進河北,而不被太行山阻擋。

放眼整個河內,也只有嚴詢最難打,溫縣之東的城池都跟司馬家三王爺防守的野王一個檔次。

偏偏此時孟津的援軍到了。

大河之北,煙塵滾滾,雪霧被揚起,鼓譟聲震天,綿延六七里,看起聲勢,怕是不下六七萬大軍。

溫縣士氣為之一振。

難道石苞傾巢而出,要跟自己來一場決戰?

這種局面,當然是先解決南面的石苞。

楊崢聚攏士卒,列下陣勢,等待石苞露出廬山真面目。

司馬炎二十萬大軍都擊敗了,也不怕石苞的幾萬人。

將士們雖然疲憊,但也不是更疲憊的晉軍所能抵擋的,尤其是野戰。

不過雪霧紛紛揚揚,始終看不到究竟。

忽然背後殺聲震天。

嚴詢率數千軍從城中先殺了出來。

猛將就是猛將,抓住時機。

如果此時南北夾擊,秦軍固然能贏,但肯定會廢一番手腳,傷亡也會增大。

南面雪霧中卻一直沒有進攻。

楊崢心中一動,難石苞在虛張道聲勢,嚇自己?

這一手有些莫名其妙了。

這不是坑了嚴詢嗎?

以石苞的水平,應該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啊。

楊崢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眼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不管石苞是不是疑兵,既然不出手,那就先吃掉嚴詢!

“文鴦、劉珩聽令,文鴦擊嚴詢,劉珩攻溫縣!”

“領命!”

雪地中殺聲震天。

一個時辰後,直到戰鬥結束,南邊的雪霧還是雪霧,石苞軍始終沒有出手。

自己這邊已經結束戰鬥。

嚴詢被文鴦一槊抽落馬下,重傷被俘。

溫縣被劉珩的甲士攻陷。

楊崢立即派出兩路步騎包夾石苞軍。

一陣人喊馬嘶,才一炷香的時間,戰鬥也結束了。

雪霧淡去,對面只有三四千餘人,主將當然不是石苞,而是石苞之子石浚。

被截住後,直接就投降了……

望著跪在面前的石浚,楊崢忽然明白過來,這是石苞為自己兒子上的見面禮。

諸葛家橫跨三國,石苞也狡兔三窟,先把自己的兒子送來佔個位置,順便坑一下嚴詢……

這操作讓楊崢歎為觀止。

當然,即便沒有石苞送的人頭,河內也守不住,最多撐到明年春天而已,上黨、河東在手,居高臨下,河內處於被夾擊的態勢。

“卿平身。”楊崢溫和道。

“謝陛下。”石浚拱手。

有些東西心照不宣就可以了。

雙方各取所需。

溫縣被攻破,東面的城池望風而降。

即便不降,也被林森的忠字營攻破。

在楊崢承諾分田之後,這些人戰鬥力堪稱恐怖,完全重新整理了楊崢對晉軍的認知。

冰天雪地裡,一個個不要命似的,提著簡陋的武器,嗷嗷叫的砍翻一個個敵人。

如果河東大戰晉軍有這種氣勢和戰力,勝負就不好說了。

忠字營為前鋒,接連攻破五座城池,如果不是楊崢攔著,這幫人就要殺進河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