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在我們浮上海面的瞬間,死靈護罩解體,千百陰魂在水面上流竄,這些死靈本是至陰至寒之物,大量與水面接觸後,附近的海水溫度急降,甚至漂浮著一塊又一塊的浮冰,別說是阿雪,就連我都冷得猛打哆嗦。

“師父……那句安全咒語……是不是念錯了啊……為什麼我們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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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唸錯就別想那麼多了,幹……有夠冷……你、你下次念平安咒語之前,記得一定要……一定要查一查……上次念這句咒語的人怎麼了……”

身上奇寒徹骨,我的牙關不住摩擦發抖;看著阿雪蒼白的容顏,我知道自己的臉色一定好看不到哪去,但儘管海水冰冷,片片浮冰在附近飄移,緊擁著阿雪豐滿嬌軀的我,卻還是忍不住露出笑意,彷佛淪落成這處境不是什麼苦差事。

假如再多泡上個把時辰,我會露出什麼表情就很費猜疑了,但是就在我和阿雪浮上水面不久後,一陣水流衝擊與人聲,讓我們意識到有船隻靠近,便用盡身上所有力氣呼救。

我期望船上的人能夠聽到呼救聲,但寒冷之下,我和阿雪的體力太過衰弱,只能發出彼此聽得見的細鳴聲,眼看那相距老遠的不明船隻逐漸離去,我只恨自己身上沒有帶哨子一類的傳聲道具。

“可惡啊,如果……如果有個哨子就好了……”

我的悔恨話語似乎讓阿雪想起什麼,她驀地俏美一笑,用她早就凍得發紫的櫻唇,閃電在我面頰上印下一記冰寒親吻,跟著就好像用體內的殘餘魔力,施放了什麼咒語。

“嗚嗚嗚嗚嗚嗚嗚~~~~~~~”之後發出來的那一聲淒厲慘叫,彷佛萬千怨魂齊聲慘嚎,發出瀕死前的最終嚎叫,悲鳴中的怨毒、悲慘、恨意、不甘,像是把人間所有負面情感一次傾出來,如果有哪個神智正常的人近距離聽了,肯定會當場瘋掉。

我實在是想不到,原來死靈還可以這麼操控的。

總之,我和阿雪在施法後,就立刻沉到水底暫避一下,當我們再次浮上水面,那艘船已經掉轉頭回來,並且垂下鉤索,讓我和阿雪可以上到船上。

進入東海地區後,第二次從海難逃生,這算是幸運,還是不幸呢?如果這樣仍算承蒙幸運女神眷顧,那麼,某個不良中年一定與幸運女神有姦情,因為當我和阿雪上了船,第一眼看到的,除了努力拉我們上來的水手外,就是已經換好乾淨衣服,正在向我們揮手的茅延安,連紫羅蘭都站在他旁邊往下看。

“渾蛋!你為什麼沒有死?”

被一下子撲上去的我揪住衣領痛問,茅延安有些尷尬地回答。

“呃,賢侄,你這一句也未免問得太明顯了吧?起碼你也該做做樣子,問我為什麼能從海底逃生,不必一開口就表明你的心裡企圖吧?”

這艘船沒有魚腥味,船艙中堆滿貨物,看來是一艘做生意的貨船,而不是客船或漁船,水手對我們很是客氣,先送來熱湯,然後又送來毯子,讓我們得到充分休息。

茅延安說,他從那個出口一出來,就是直接漂浮在海面上,而紫羅蘭也漂浮在他旁邊,兩個生物載浮載沉,快要凍死溺斃的時候,一艘船從旁邊經過,聽見了他們的呼救,便把他們從海里給救上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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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你?我不相信?這些粗魯漢子有那麼好心?”

人剛剛受到救助的時候,都會對所受到的一切充滿感激,不過只要一冷靜下來,我所深信的性惡論就重回理智,開始對所遭遇到的一切表示質疑。

“外頭那些水手看上去一個個凶神惡煞,長得像是海盜一樣,他們會對你有那麼好心,不洗劫你,還給你熱湯?你茅延安的面子有那麼大?”

“我的面子沒有,不過別人的面子有啊,自從萊恩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