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回訊息說,最快六月,最慢八月,這天下就不會存在回紇。”

無相上人沒說話,只是雙手合攏,做了個佛門手勢,嘴唇微動。

殺人無數的魔頭,到頭來,都會用這忌殺生的佛門手勢來寬慰自己。

漠北太后站起身子,不再去看池中魚,而是看向無相上人:“我對軍事之上的事情,從不指手畫腳,那些人有自己的法子戰勝敵人,但是有一點我比較在意,中説行與夏知許,這二人伱覺得哪個厲害?”

無相上人開口道:“太后,真打算讓我那個小徒弟娶了公主?”

漠北太后眯眼看著無相上人,突然笑了一下,知道對方看出了自己試探,於是輕飄飄道了句:“他不配。”

無相上人雙手合攏,“那他就不如中説行。”

漠北太后聽出無相上人話中意思:“捨得?”

無相上人說道:“大夏皇帝身邊的燕雲霄曾經說過一句話‘拔了刀要砍人,那就也要做好被人砍了的準備。’同理,殺人之人總要做好被他人所殺的準備,背叛之人也要做好被他人背叛的準備,算計他人之人往往也會被他人算計,這些道理其實都一樣。我那個小徒弟,這些事兒全佔了。”

漠北太后述律平笑了起來,但是突然聽到了動靜,扭頭看向院子門口那裡,就看到一個妙齡女子跑了進來。

女子十八九歲,很是好看,尤其一雙腿,瞧著比尋常女子的腿要長很多,更要好看太多!

腳踝處還有鈴鐺,走起路來叮鈴作響。

而看到這女子走過來,述律平笑了笑說道:“原本還以為你多喜歡他,殺了他之後,我還想著要怎麼跟你解釋,你這樣說,卻是我想多了。”

無相上人開口道:“有很多徒弟,但真要說喜歡哪個,那是沒有的。”

述律平開口道:“大夏那個小皇帝做的事兒,看起來是個不錯的對手,但若是真就讓夏知許安全離開了大夏境內逃到了我漠北,那我倒是高看她了。不過,倒也不算什麼,畢竟很多事兒無法預測,但她幫我殺了我那個討人嫌的弟弟,我幫她殺了她弟弟,這就算扯平了。下次,我就要她的人頭了。”

無相上人雙手再次合攏,並未多說一句話。

而此時那個女子走了過來,朝著無相上人笑了笑後,看向述律平:“母后。”

述律平笑著伸手揉了揉自己女兒的頭,然後看著無相上人:“我述律平的女兒,是以後要做全天下主人的存在,夏知許?他配?一個連自己國家子民都隨便出賣,連自己父親兄長都能親手殺了的畜生,讓他踏足我漠北王庭,都是對我漠北王庭的褻瀆。”

說到這兒,述律平看著自己女兒,伸手輕輕撫著自己女兒的側臉溫柔道:“我的女兒,要娶,就要娶天底下最美的男子,娶天下最有才的男子,娶天下最勇猛的人,這是先王親口說的。”

就在這時候,池子裡的錦鯉突然跳出水面。

撲通一下。

就像是贊同了述律平的話一樣。

無相上人看著述律平,“破敵那孩子,是我所有徒弟裡,最想殺了夏知許的人。”

……

從檀州前往瘤子口,五河山的路上,大地震顫,數千人的鐵騎奔襲而過。

這些鐵騎俱是一人雙馬,馬匹是檀州最大牧場內最上等的戰馬,衝陣無雙!

不少還是杜預在這一年內,為了今後隨時可能發生的戰亂而偷偷從漠北馬販子那裡買來的戰馬。

如此之多鐵騎奔襲而過,當真是一線天,遠遠看過去,就像是那錢塘江大潮一般,洶湧滂湃!

就是為首看著差了些,不像個武將,而像個文人。

但.

就是這個文人,衝在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