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間,有一支剛點燃的煙。

“您有什麼吩咐?”寸頭趕緊湊前去問。

江荔完全看清了那人的臉,心又是一揪,幾乎全身發顫。

男人淡淡瞥了寸頭一眼,“手機。”

另一個男人趕緊去拿,送到霍資昭手中,手機裝了一個白色的卡通手機殼,握在他手裡,頗有些不協調。

“密碼。”他氣息一沉,終是看向沙發上的江荔。

女人頭髮凌亂,領口的蝴蝶結散成兩段,衣服右肩破了一個大口子,她堪堪護著胸前,潔白的肩頭只能暴露在外面。

“問你話!霍先生問你手機密碼多少!”

江荔仍無所動,只抬著一雙沉重的眸子,紅眼眶裡除了絕望,還有一絲誓不屈服的狠勁兒。

“江小姐,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想去醫院看望您的父親。”

霍資昭眼眸低垂,並不看她。

“0719。”江荔面色煞白,眼眸空洞。

她仿若身處冰窖,儘管這裡開足了暖氣。她低著頭,仍是感覺到有一道目光往她這邊射來,好半天,才傳來低幽男聲。

“阿雷,帶人出去。”

霍資昭說著,有意往那白襯衫男生臉上看了一看。

寸頭男點頭,“好的霍先生。”他一把拉過那男生,往外走了。

出了門,寸頭雷哥立馬將人帶到一邊,在他右肩重重砸了一拳,壓著嗓子呵斥,“你小子給我小心點,敢違背昭哥的意思,不想活了?”

男生一個踉蹌退到牆壁,又忍不住上前問:“那女人是誰?昭哥認識?”

“少說多做!別瞎打聽!”

房間內,又是歸於死寂,江荔縮著腿雙手環抱,眼睫猛顫,她強穩住心神,思索接下來該怎麼辦。

“江小姐撒起謊來,半點不含糊。”霍資昭在她對面的沙發上落座,另一隻手捻著燃至一半的煙。

電話記錄清清楚楚,上一條還是中午與江母的通話,根本沒有報警記錄。

“霍資昭,你到底想怎麼樣。”她表情冷淡,心如死灰。

“很簡單。”他抬眸,目光在她臉上盤旋,“把魚缸的水抽乾,把花從土裡一點點拔起來,你覺得,我想怎麼樣?”

他語調低沉,話音落下,江荔眼眶裡強憋著的淚水,奪眶而出,直線湧到了下巴,順著脖頸流下。

“那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嗎?”

霍資昭倒是一應,“你說。”

“我爸已經受了很重的傷,很難恢復,請不要再傷害他,要報仇,衝我一個人來。”她說著,將男人緊緊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