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清晰的臉龐就出現在她面前,他薄唇緊抿,一雙墨眼黑洞洞地,似要將她吸進去。

她打了個寒顫。

“你出去。”江荔說著,立馬把被子往身上蓋,蓋得嚴嚴實實。

霍資昭將她下意識的恐懼,以及清醒過來後眼裡的反抗,都悉數看在眼裡。

看著床上縮成一團的江荔,他眉眼微動,視線在那盞檯燈掃去一眼,還是轉身出了房門。

她在被子下,眼淚止不住地流。

她想到了蘇懷清,可是她現在連聯絡他的機會都沒有,如今只能企求他能夠找到這裡來,帶她出去。

之前的一切理智似乎都拋在腦後,她想勸自己理智,忍住溢位眼眶的眼淚,卻還是控制不住,四周像是有一張密織的大網,死死地將她包裹,她喘不過氣。

然而她並不知道,蘇懷清的遭遇,與她不相上下。

在江荔被徐亞楠約到咖啡店時,蘇懷清正在家裡,坐在父親蘇鶴的面前。

“您說什麼?聯姻?”

蘇鶴照樣氣定神閒,端著個茶杯往嘴邊送,見兒子的反應,嘴角倒是滿意地浮起笑意。

“你是我蘇鶴的兒子,應該為家族企業考慮。”他轉眸,“曲韻那孩子跟你年齡相仿,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無論是家世還是品貌,都再合適不過。”

蘇懷清臉色一變,還處於難以置信中,“不會在婚事上插手,尊重我自己的選擇,這是你之前對我說過的話。”

剛和江荔在一起的時候,蘇鶴就對他說過,他從不在意家世背景,也不會像其他為了利益妥協於家族聯姻的企業家一樣,把公司利益放在子女婚姻自由之前。

“小清,你也在做生意,知道市場變化與策略轉變的利害關係,任何東西都不是永恆的,人的思想和觀念也會隨著變化而變。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蘇懷清難得地打斷他,“市場會變,但人心不會變,我對江荔的感情不會變。”

他的態度堅決,絲毫沒有妥協的可能。

蘇鶴並不氣惱,耐心地聽他說完。

直到,蘇懷清最後的一句質問。

“還是說,你心裡有鬼,你忌憚江荔的存在,你和袁記者那個案子,到底有什麼牽連?”

“放肆!”

蘇鶴把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沉悶一聲響,似是想把蘇懷清震懾住,同時也是對這句話的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