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荔看著窗外那棵樹,好像有添了新葉,盛夏來臨,它好像吸進陽光,拼命長出綠葉,當作是對光的報答。

而這偌大沉寂的客廳,卻愈發陰沉,透不進光來。

白奕從霍家離開之後,便接到了黎放的電話,問起江荔的情況。

“這件事要從長計議,你先不要急。”

“蘇懷清已經聯絡上了,等我和他見面之後,再決定怎麼做。”

黎放那頭傳來砰地一聲關門聲,他隨即掛了電話。

起初他只抱著試試的心態,一直撥蘇懷清的電話,幸運的是,今天早上撥過去時,對方便發來一條簡訊,說是電話裡不方便說,兩小時後約個地方見面。

碰面的地方是一家復古書店,與他所開的咖啡店同在一條街,往裡巷走幾十米,便到了。

“你的身份,我都知道了,但是,我不怪你,你也身不由己。”

黎放沒有想到,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

他仔細打量眼前的蘇懷清,好像比以前更清瘦了些,一雙清澈的眼眸下,有淡淡的黑影,看得出,他最近過得,並不是很好。

“身……身份?”他語塞,慣常掛著的笑容僵在臉上。

“小荔的朋友出事之後,我擔心她的安危,就找人查了查。”他看過來,“我之前有過懷疑,你們之間並不是簡單的親戚關係,只是沒想到,你是霍資昭的人。”

“蘇先生,我對她沒有惡意,我……”

“告訴我,小荔是不是被霍資昭控制了?”蘇懷清眼眸清澈,瞳仁上分佈的紅血絲也格外清楚。

在家的幾個夜晚,他算是徹夜未眠,不只是人身束縛和婚姻捆綁,還有之前調查出來的真相。

原來江荔從那天晚上倒在行道樹下開始,就一直遭受著霍資昭的脅迫,在面對家人和朋友可能會出現生命危險的狀況,周旋在霍資昭一行人這樣的惡勢力之中。

他恨自己為什麼如今才知道這一切,恨自己的軟弱和清高,若不是他邁出這一步去調查,恐怕還矇在鼓裡。

“是,她現在就在霍資昭家裡,但是我們沒有辦法救她出來。”黎放眼裡的急切,並不比他少。

蘇懷清已經顧不得什麼,叫上黎放便走出了書店,直接在路邊攔下一輛車。

黎放勸他理智,畢竟現在單槍匹馬去,那邊人多勢眾,根本沒有勝算。

最後,他還是妥協於蘇懷清的堅持,向司機報了霍家的地址。

在路上,他趕緊撥給白奕,說明這邊的情況過後,電話那邊沉寂片刻。

“霍先生應該不會對他怎麼樣,畢竟還有蘇氏撐腰,別怕。”

或許是在情急之下,黎放並沒有聽出白奕的不對勁,倒還因為她的話鬆了一口氣。

大概十多分鐘的車程,計程車便已經駛向了北郊路,從老遠看去,那棟掩映在山林和草地之間的別墅就已經露出了它的歐式尖頂房頂。

正在這時,他們隱約聽見漸漸清晰的警笛聲,幾秒後,那聲音已經越來越近,黎放下意識往後看,就見一輛警車直接從右側超過去。

“這是又出什麼事了?”

司機大叔方向盤往左一打,趕緊給警車讓路,不禁感慨了一句。

車輛停穩,他們也自然就看見那輛警車停在了別墅門口。

“蘇……蘇先生!”黎放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見蘇懷清掏了整一百現金遞給司機,立馬衝下了車。

黎放也趕緊衝下去,跟上他。

“接到報警,失蹤人口江荔女士被非法限制人身自由,請讓我們進去調查情況。”

大門口有三個身著西裝的壯漢,在四五個制服警察面前,也只好規矩起來,其中一個趕緊開口,“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