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舟已經把梁聰的家裡人調查了清楚,梁聰母親是個退休教師,父親已經離世,曾是蘇氏集團的元老級員工。

這麼多年來,他和母親相依為命,一起照顧年邁的爺爺奶奶,因為老人家患病,家裡的負擔重,精神壓力也重。

其實在之前,蘇懷清就已經給梁聰提供了資金上的幫助,但是他沒有接受。

聽到吳舟步步緊逼,梁聰依舊鎮定,可是當他把他母親提出來時,才徹底慌了,慢慢往沙發上的蘇懷清看過去。

“蘇先生,我做什麼,都是我自己的事,請不要牽扯到我的親人。”

梁聰膚色偏黑,長相老實,說這話的時候,不知情的旁人看來,好像被背叛且做錯了事的是對方。

蘇懷清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他不是不相信,而是不願相信,梁聰跟了他至少三年,有感情,他不願承認這個客觀存在的事實。

“梁聰,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們還是敞開了說,”他聲音溫和,此時也帶著嚴肅和失望,也透著疲憊。

“我可不可以問一下,原因?”

梁聰的眼神已經起了變化,剛才的那種意外和擔憂,漸漸消失,變成坦然。

“我承認,我現在已經背叛了你,但我從沒有打算傷害你,我心裡清楚,蘇鶴是蘇鶴,你是你,你們不一樣。”

他跟了蘇懷清這麼久,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想做的是什麼。

蘇懷清對公司不感興趣,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方式,很蘇鶴那種過河拆橋,兩面三刀的人不一樣,他是真的不想傷害他。

梁聰在他面前,提起之前他父親因為工作而過勞死之後,他們遭遇的一切,以及他後來是怎麼與霍資昭有聯絡,並且怎麼幫他做的事。

“有些事你也知道,蘇氏集團從表面上看光鮮亮麗,但裡面已經是千瘡百孔,在蘇董事長手裡,”梁聰說著,看向了蘇懷清旁邊的人,“還有吳總監,你們在公司做的那些事,已經一步步地把蘇氏毀了。”

“所以你就幫著那霍資昭!盛羽集團有多黑,你不知道?”

吳舟指著他,一頓罵。

如果不是考慮蘇懷清,恐怕他已經讓門口守著的人直接衝進來,先把人暴打一頓再說。

梁聰並無意理會他,心思只在蘇懷清身上,他這樣的眼神,似乎還在乞求能夠在他眼裡,獲得一點點理解。

“說實話,我不會做傷害你的事,除了江荔那件事。”

機場那天,他瞞著蘇懷清,幫著蘇鶴和霍資昭做交易,陷江荔於這樣的境地。

蘇懷清聽到這裡,臉色沉下。

“但是,我這樣做,沒有想著要傷害你,霍資昭那個人不達目的不罷休,他不會放過你,江小姐這個人性子太強,你們其實不合適。”

他自認為,這樣做其實也是為蘇懷清著想,自從江荔出現,也給蘇懷清帶來了不少麻煩,從長遠來看,這個麻煩會一直存在,甚至會愈演愈烈。

這些天來,梁聰總會這樣想,像是以此慰藉自己,讓自己更心安理得罷了。

“梁聰,不和你說這個,”蘇懷清沉下一口氣,疲憊早已爬上眉梢,“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走吧,你爸的事,我替我爸向你說聲對不起,到你對不起我的事,當作補償,我們互不相欠。”

“蘇先生,你……”吳舟接話。

“如果,你以後做出半分傷害江荔的事,我不會再饒過你,到時候,我不管什麼情分,你的什麼苦衷,我有我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就這樣,蘇懷清讓他走,也向他解釋了,自己不會做出傷害他家人,甚至威逼利誘這些事,希望他放心。

他話裡的重點是江荔,他希望她不受到傷害。

可是,他現在每